,因为太容易被从后背来一下或者拖后腿给坑死,换他他也不敢。 他心里只能叹一声命了。 沈金这几个孩子的命,这下子是真的只能看天了。 听说两人要冒险往县城附近一探,魏清和怎么相谢不提,这一去颇危险,沈烈和陈大山两人倒好脱身,带上魏清和就未必了。 嘱咐过周家父子近来小心些,尽量藏好别出来了,别过父子二人,留了点粮食给魏清和,让他藏身在沈烈此前给沈金几个挖的庇护所里等些日子,等他们过来汇合。 魏清和是真惭愧,原是为搭救他姐夫去的,现在好,沈烈和陈大山去,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内弟倒是被安排在这里避险。 可沈烈两人也把话说得清楚,带他去保障不了他的安全不说,他恐怕还会成拖累。 都是实话。 临别前魏清和一谢再谢,等两人走了,这才藏进庇护所里窝着。 …… 同一时间,祁阳县城楼上,沈三看着刚才还和自己一起抬滚木上来的汉子被差点登城成功的盗匪一刀把脑袋劈去半个,而刚劈了民夫脑袋的那个盗匪下一瞬就被守城士兵斩了首,其中一颗人头,恰恰好就撞到了沈三脸上。 沈三嗷一声惨嚎,吓得魂都差点出了窍,把那飞来的人头打飞,滚木也不管了,馍也不要了,屁滚尿流的爬着滚着往城楼下逃。 李氏这天还没来得及出去守着发馍,就见沈三满脸是血失了魂一样冲了回来,扯过布巾沾了水就疯狂的往脸上擦,看到那布巾带下来的血色,整个人更是抖得筛糠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 才问一句,沈三压在心底的恐惧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一把将带血的布巾掷向李氏脸上:“以后也别作死作赖拿刀拿枪,拿刀我也会,要死就都死,这民夫爱谁谁去,反正我饿死也不会再上去了,没吃的就吃土去!” …… 沈烈和陈大山绕远路是真绕得远,攻城的匪盗一路南来显然已经打出了些经验,围城归围城,后路各方要处却都安排了哨卫,想也是防会有援兵,又或是其他势力冯了进来从后路把他们给包抄了,所以沈烈和陈大山光只是要避开这些哨卫,绕路就绕了整两天,五月初八才终于顺利摸到了他们给许掌柜挖的那一处庇护所里。 揭开庇护所让里头通了通气,里边半丝响动也没有,沈烈探声喊了声许掌柜,也无回应,两人心都凉了一截。 沈烈摸下去后,发现这庇护所里粮食倒是不少,唯独没有人,等陈大山把上面的盖子合好也摸黑下来了,沈烈低声道:“许掌柜怕是没机会出来。” 出了庇护所,又潜行到一处能远处观战的密林里。 攻城不那么激烈了。 陈大山看着,道:“这架势看着是围城?” 只看这一边城门,匪军怕是都在千人以上,祁阳一个小小县城能有多少驻军?兵力有优势,又不能一举攻下,选择围城,那很大概率外边的人清楚围城能胜。 沈烈紧了紧手:“城里恐怕是缺粮了。” 可知道了又能怎样,说到底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陈大山叹气:“回去吧,咱们再等几天看看。” 就算挖地道逃生也得要时间。 两人也不敢久留,摸回庇护所去藏身等着有极小的可能能逃出来的人。 …… 正像沈烈猜测的一样,祁阳县内确实缺粮了。 将士不缺,富户和之前备粮足的县民不缺,但有那么一两成贫困的城里原住民和两三成乡民已经开始缺粮了。 尤其乡民,原本就已经连续吃野菜拌一点豆渣数月了,如今进了城里,就连野菜也没处弄去,人口太多,那一点菜当饭吃又能顶多久? 住进城里近半月了,最穷的那一批和粮被抢了的人陆陆续续连菜叶都吃绝了。 没了吃食,往县衙县衙直接没人了,找其他人乞食,没有人敢发这善心,于是只能开始翻县城边边角角的树皮、草根、叶子、虫子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