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骞如今与沈烈关系不同一般,特意帮着介绍了一番,听说岑喜是大内总管时心跳都差点漏了一拍,复又见礼。 岑喜却半点儿没有大内总管的架子,兄弟俩腰都没弯下,他已上前将人扶起了,脸上的笑那叫一个让人如沐春风。 待到后边介绍到司农寺少卿和司农寺丞时,兄弟二人再见礼,看岑喜的态度,再想想一会儿就要被册封为云阳郡君的那一位,谁还敢摆官员的谱啊,都客气得很。 …… 沈家人都收拾好,桑萝也按品大妆,香案齐备,就连还差几日才满半岁的阿窈和谦宝都被哄乖了抱了出来,岑喜这才宣旨。 接旨这个活沈家人如今做得挺熟的,也都猜到皇帝赏得应该不会轻,可听到册封为正四品郡君的时候,一家人还是愣了愣。 二进院门处围观的一帮助教和州学学子们也有人倒吸了一口气,有人轻呼出声,声音压得极低议论:“竟是越过了县君封了郡君,且是有封号的正四品郡君。” 而非从四品。 那边岑喜的宣旨还在继续:“实食邑三百,每年可领俸银60两、禄米60斛,赐郡君府,赏京郊五百亩庄子一个,骏马两匹、东珠六匣、金银豆叶六匣、如意长命锁两对……” 别人不知,在一旁垂眸听的曾子骞门清,主打一个体积小,易携带,能收拾收拾就走…… 果然,后边就是歙州秋闱后举家随贡入京。 前头封郡君也好,那一堆赏也好,沈家人都没觉得太奇怪,听得最后一句却齐齐诧异抬眼。 岑喜笑着将圣旨念毕,上前一步示意桑萝接旨。 待桑萝接了旨,笑吟吟与桑萝、沈烈二人道:“郡君于农事上颇有建树,陛下希望郡君能早日进京才好,念着小娘子和小郎君太小,不宜奔波,这才将时间定在秋闱之后,京中的郡君府会收拾好,郡君一家届时只要收拾好细软往京城去就行了。” 又看向沈烈和沈安,道:“听曾大人说二位如今在州学读书,圣上知道后,特许了郡君府两个入太学的名额,不限于荫子。不过……” 他说到这里又看沈烈,带着几分笑意提点:“沈郎君不妨今年秋闱下场一试。” 沈烈揖手,道:“我与舍弟从州学回来之前刚看到礼部下发的通报,正准备秋闱一试。” 沈烈说的是实话,他完全不知道曾子骞和皇帝之间有关于他的三年计划,桑萝一次次建功,身上爵位越来越高,沈烈自己的压力其实是非常大的,这一年多来也学得非常拼了,今日看到礼部下发的通报,已经存了一试之心。 岑喜面上笑容更甚:“如此甚好,甚好!” 转而与桑萝和沈烈道:“再请二位带我等往庄子和周边乡邻的田地里看一看。” 一年种两茬,总要亲眼见上一见,各处走访走访的。 桑萝哪里会拒,请岑喜几人稍待,将圣旨、命妇礼服和一应御赐之物贡好收好,这才和沈烈、曾子骞这位地方父母官一起领着几人一起往外去了。 外头围观的一众乡民这是头一回见到桑萝按品大妆,和一帮官员走在一起,纷纷往两边让出道来,又有不少人隔着一小段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沈家这边,陈婆子一帮在院子里跟着听了圣旨的正傻眼。 乡下的妇人,对于郡君和乡君之间的差别到底有多大是没有很清楚的认知的,前头也赏过乡君府,这还没住呢,又换成郡君府了,至于那什么金豆金叶的也没太听进耳里,就一句话记得最牢。 桑萝要进京了。 沈安、沈宁和沈金几个还留在家管着两个孩子,招待一群小内侍呢,陈婆子下意识拉了往还在院里的沈安:“小安,秋闱是什么?刚才那圣旨是说你们一家秋闱后都要进京了?” 沈安心下也有点复杂,点头道:“是,秋闱是秋天办的科举考试的意思,在今年八月。” 陈婆子、甘氏、甘二郎媳妇、冯柳娘、周村正媳妇几人都有点儿傻眼。 又为沈家前程高兴,又意识到一直领着她们走的桑萝要离开她们,离开大兴庄,离开歙州了,一时茫然不知该作什么反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