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小摊后:“摊主跑了。” 宁澹眼睫微颤,缓缓凝神。 答道:“他并非寻常摊贩,而是一名尚未被画像的逃犯。” 沈遥凌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小摊。 “那他是在此发展副业?” “……”宁澹又顿了顿,声音有些轻而飘,“伺机出城。” 沈遥凌“哦”的一声,点点头。 原来如此。 这里确实离城门较近,又人多热闹,或许就是想等守备不严时混出去。 方才他大约是发现了附近的守卫,故意将铁锅倾倒想趁乱逃跑,叫自己后退,也是避免再闹出人命,让这场骚乱拖延一点时间。 沈遥凌关心地问:“那还抓得到他吗?” 宁澹点点头:“发现他的时候,四周的通道便已全部封住。” 原本只是个很简单的小任务。 没想到,沈遥凌会出现在这里。 方才那瞬,他胸腔几乎震裂。原来惧怕……是这般清晰的滋味。 沈遥凌听罢,也是松了一口气。 能抓住就好。 不然,她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跟沈夭意解释栗子没了的事。 沈夭意绝对会说她又在瞎编了。 宁澹提醒道。 “接近年关,城中有些不太平。你出门时最好带着三五家丁。” 沈遥凌点点头,记下了他的教诲。 遂转身道别。 “那我不打搅宁公子执行公务。” 宁澹怔了怔。 他终于发觉,宁公子这个称呼,有些刺耳。 他对沈遥凌直称为“你”,沈遥凌却言辞客气。 虽然从前,沈遥凌也不是没这么叫过。 但大多数时候,沈遥凌会对他直呼其名。 或者干脆撇去姓名。 毕竟赤野林中,只有他们二人,姓名也失了意义。 那般叫法,多久没听到过了? “等等。”宁澹开口。 沈遥凌疑惑回头。 宁澹看着沈遥凌,视线沿着她的眉眼、鼻尖、唇角一路描摹。 没有找到一丝想要留下的痕迹。 风卷着落叶在身后沙沙作响,有些隐匿的心声藏在了躁动的声响间。 宁澹像是被谁催促着一般,着急而没准备地开口:“东郊姓王的人家新起了一幢茅屋。” “啊?” 沈遥凌懵住。 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讲完一个逃犯炒栗子的故事,现在轮到了砌房子的故事? 宁澹抿了抿唇,接着开口。 “王家在挖地窖时,挖出来数样古物。” “其中有一彩绘蟠龙盘,许是先朝观星台上留下的祭神物。” “都点检司已将其买下,明日戌时要抬着从朝营门前经过,会在那里逗留一段时间,届时可以细看。” 沈遥凌曾有段时间很是痴迷古玩文物,一听便知道,这彩绘蟠龙盘定是价值不菲,进了官府手中定会被严加看护起来,往后很难再亲眼看见,这个机会倒是难得。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