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一下怎么行?” 沈遥凌耸耸肩,用木簪重新挽好长发,朝他走过去。 “这不是你说的?查案子,什么都可以怀疑,但要说服自己,得有证据。” 宁澹一时无话。 扔了那布袋,问:“现在如何。” 沈遥凌瞅他一眼。 “丢回水里去,然后,你回去再沐浴一遍,抓过香料袋子的那只手最好洗久一些。” “……” 弄上来又丢下去。 宁澹一阵心梗。 若千辛万苦把这个破布袋子掏上来的不是沈遥凌,他或许会赞同这句话。 但现在,他只恼恨沈遥凌为何要白费功夫,无故担这些风险。 但宁澹到底没有说什么。 让那袋香料顺着岸边沉回水底,宁澹看了眼周围的水渍,翻动掌心。 凝练内力汇聚于水迹之上,仿佛有根无形的丝线牵引其中,将所有水珠串成一滩,一阵震颤后忽地腾空,也灌入到潭水里。 所有的证据,只留下了被沾湿的藤编坐垫,和湿淋淋的两个人。 宁澹做完这些,转头不显眼地瞪了沈遥凌一眼。 “下次再有这种差事,找人做。” 沈遥凌懵懵点头。 似乎被他一句话给点醒了。 “你说得对。” “母亲花那么大价钱请的武林高手,这种事应当也在他们的业务范畴之内。” “……” 我是说找我。 宁澹抿抿唇撇开头。 顿了一会儿,又问。 “那今日已吸入的香料如何处理?” 这一路上,此种陷阱恐怕只多不少,只会防不胜防,总要有应对之策。 还有,这一行人数量众多,那些瓦都里僧人又日夜随行,若他们起了异常的提防,很快便会被察觉。 而且,又并非每个人都亲眼看见了这潭中的异常香料,也不见得每个人都会信,或能保守秘密不声张。 沈遥凌思忖道。 “旁人不好说,但此行来的医塾学子就算分辨不出这个香料的用处,也一定会随身带一些防备药物,每日服用,去浊留清。因此,暂时也不必担心他们的安危。” 宁澹点点头。 又问。 “你也带了?” “带了。”沈遥凌回答,“但我不打算用。” 宁澹:“?” 他蹙眉,又有点想要训人。 沈遥凌解释。 “我已亲眼见过了这种药材,知道它现在的用法于我们的身体并无损害,所以不想轻举妄动。” “这些僧人费这番功夫,有意让我们熏染此香,肯定有他们的用意。” “在更深的目的暴露出来之前,就顺其自然即可。” 所以,今夜她什么人也没叫,自己下水,本来就只是为了确认这香料的用法。 闹出的动静越小越好。 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阿鲁国是否别有居心,但是看燕州的态度,以及阿鲁国在燕州的权力和地位,也值得她一探究竟了。 宁澹静了半晌。 冷着脸道:“回去。沐浴,睡觉。” 算是一锤定音,同意了她的办法。 沈遥凌勾了勾唇角。 “记得睡深些。” 宁澹又蹙眉:“?”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