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的光透过琉璃窗模糊地映进来。 燕翎的脸色是瞧不清的,可那伟岸的轮廓却落在她眼里。 倏忽间,二人异口同声, “以后你来小日子,我们不必分床。” “要不以后小日子,您就回书房睡吧...” 两个人几乎在一瞬间都怔了一下。 宁晏纤指慢吞吞拽紧了被褥,脸上交织着尴尬与愧色,缩入了被褥里。 燕翎神色则彻底沉下来。 翌日晨起,燕翎醒时,宁晏也强打起精神起床,要伺候他穿戴,燕翎却表示不必,又看了一眼她恹恹的脸色,“罗汉床窄,睡着不舒服,这几日我去书房,待你好了我再回来。” 他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也晓得女人这几日得要好好养着,他在这,还得连累她。 燕翎脸上没有半点恼怒的样子,宁晏便知他是真心话了,笑着道好。 这么一来,二人算是约定,以后宁晏小日子,燕翎便不用来后院了。 宁晏虽可以不伺候燕翎,却还是强撑着不适去给徐氏请安,徐氏上回帮了她大忙,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到了容山堂,听到里面一片笑声。 二房和三房的两位老太太都在,屋子里花团锦簇,其乐融融。 众人见她来了,笑声一收,纷纷打量她,行宫里闹出了那么大笑话,燕翎竟然没把宁氏怎么着,又念着燕翎这样的人物,竟是不被宁晏所喜,可见这宁氏有多不知好歹,心里又酸又怒。 宁晏对偏房诸人的神色熟视无睹,由如霜扶着朝徐氏行了礼,二少夫人秦氏原是坐在徐氏的下首,瞥见她来了,连忙将位置让开, “大嫂来的正好,戚侯府的侯夫人明日做寿,我们燕家与戚家是世交,嫂嫂怕是得领衔去一趟。” 宁晏依着徐氏坐下,“母亲是什么打算?” 徐氏手里抱着小孙子康康,笑容满面地与她道,“论理你是长媳,自然是该去的。”她注意到宁晏脸上并无兴趣,话便留了余地。 她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康康瞧着稀奇,胖乎乎的双手去捉,扑腾一下,拨浪鼓便摔宁晏怀里,宁晏拾起来在康康眼前摇晃,一面逗他道,“我原也想去,偏生这几日身子不舒服,要不,辛苦二弟妹走一趟?” 戚无双那点心思昭然若揭,她不想去触霉头。 徐氏注意到宁晏脸色有些苍白,也听说宁晏这两日来了好事,便不强求。 对面坐着的燕玥,缓缓捋着怀里雪猫,语气很是笃定, “大嫂,我劝你还是去一趟。” 宁晏将拨浪鼓还给康康,整暇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燕玥道,“大哥哥十二岁去边关,一开始便投在戚侯帐下,戚侯视他为子侄,倾囊相授,有一回军中比试,大哥哥大展身手,被当时戚大少爷戚无忌瞧见了,戚无忌上台挑战,大哥一时失手,伤了戚无忌一条腿,自责不已,自那后,大哥哥与戚无忌情同手足,维护他胜过维护自己,戚家于他而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侯夫人做寿,你身为妻子却不去,你说大哥哥会怎么想?” 宁晏脸色凝重起来。 她断没料到燕翎与戚家是这样的渊源。 难怪那一日燕翎与戚无双语气熟稔。 她果断道,“我去。” 秦氏在这时抱着账册要走,“大嫂,念着世子与戚家关系匪浅,这贺礼一事还请大嫂与世子商议,也省的我备的不好怠慢了戚家。” 言下之意这贺礼公中不出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