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泪水止住一点,意识到自己面前还有别人,她鼻头又是一酸。 作为战败方的关系者,在赢了的人面前哭——好尴尬,好丢脸! 银灰头发、粗眉毛的学长说:“没关系没关系,人之常情嘛。” 世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坐在台阶上待着,可又觉得迷茫又孤独。 乌野不放心她一个人,硬是拉着她走出体育馆,问清楚有司机在等候,确认三遍才把她送上司机的车。 “……藤原小姐,”司机不太方便问,但依然抱有关心,“您现在打算去哪里?要去另一个地点吗?” 另一个地点。 是及川宅。 世礼抱着肩膀,像是被雨打湿羽毛的鸟雀,声音微弱:“麻烦你了。” 及川彻和队友一起吃拉面时,接到了及川静子的电话。 “世礼来了?那就好!——妈妈你跟她说一下,我晚点回去,拜托等等我。” “你不要跟她说我输……啊?她已经知道了?” 及川彻挂掉电话,神情的愁云半点没散。 岩泉一瞥了他一眼:“你这下可以放下心来了。” “放心什么,”及川彻喷他,“更头痛了好不好。” 中午收到世礼可能会迟到的讯息,及川彻一开始是有些失落的。 他想要的一直都没有变,那就是想要每场比赛一抬头,就能看见观众席上的世礼。 可当输掉这场比赛时,痛苦之余他又有了一丝侥幸—— 还好世礼没有赶到。 没有看见我打得这么狼狈、还输了的丢脸样子。 也没看见我和赛场道别时,差点就忍不住哭出来的样子。 大概要归于他自尊主义作祟,想要在世礼面前随时保持完美形象。 但世礼已经知道了这个并不美妙的结局,他的侥幸和强撑就完全作废了。 及川彻揣着这件心事,和高三的队友最后一起去打了排球,然后嗷嗷哭着打扫体育馆。 他和岩泉一一起回家,拳头相碰,忍着红眼睛像是和往日一样放学道别。 然后站在家门前,把僵硬的脸揉搓好几次,直至到能轻松地露出笑容,才开门进去。 但故作无碍的一切,在和世礼面对面时,又显得好拙劣。 “世礼,谁欺负你了,”及川彻摸摸她的脸颊,“眼下好红哦。” 他们去了阳台。 起先谁也没说话,都沉默望着夜空,明明知道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又很专注。 直到及川彻叹了口气,打破氛围的僵硬。 他用的是最拿手的撒娇的语气,抱怨般道:“你知道小岩说什么吗?——说我以后成为老头子都不会幸福的,真的好过分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