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而来,只得装作和百城不熟的样子,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声调是某种从未有过的礼貌和尊重,仿佛真的在以“林助理”的身份,接待重要客户:“木先生,您来找易总有何……” 百城面色不改,亦不回话,只是略微抬手。 与此同时,一枝身旁的易念成倏地双目紧闭,身子软软地歪了下去。若不是一枝眼疾手快扶助人,此刻他脑门儿得叫地板磕出个肿桃子。 百城收手,声音听不出喜怒:“凡人到底是凡人。” 一枝知道主君只是浅用了两下灵术,他将人扶到床上躺好,垂下眸子,不敢看百城的眼睛:“主君。” “怎么,秋毫上仙,”百城负手,没有逼视一枝,而是转身盯着窗外,“在外面疯了大半年,现在知道喊主君了?” 百城的声音好像有怒意,好像又没有。越是如此,一枝越是确定: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君,是在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而生气。 夜幕已经完全笼在山间,晚间空中无云,月色与星芒交织,映出百城瞳孔中的波澜不惊。他语气不似之前冷淡,平和地道:“我此次来宜州,并不是找小易,而是为你。” 一枝:“为我做什么?” 百城:“你心知肚明。” 皮特原本很机灵地躲在一旁暗中观察,闻言轻松了些许,抹了把额前的汗。小貔貅哪里能藏住话,皮特劝一枝道:“上仙,我老早就说您别在外面疯得太狠了,适可而止,再不济也要和神君通通气,该回京州就回去。您是不知道,神君听到上仙您的消息,二话不说就南下,已经在宜州待了两三日有余……” 听闻此言,疑惑、愧疚、惊讶、愤懑……百般思绪绕在一枝心头,酸爽至极。 然而很快,他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要点。 他回视皮特,目光变得微妙,迫不及待地要一股脑儿将胸中情绪发泄了出来。 “原来传话的是你。”他以某种泄愤的语气朝向皮特,“传声筒,叛徒。” 皮特觉察到一枝是故意撒气,不知所措地停住,用沉默代替心虚。 默了默,皮特才委屈地道:“黎言律一死,上仙您和易念成那凡人又消失了,我就猜到这其中有联系,所以才告诉了百城君。” “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间民宿的?”一枝嘴抿成了条直线,打断他。 秋毫上仙不愧是百城君的左右手,耳濡目染千年,多少沾了百城君的风范,一旦严肃起来,也有几分望而生畏的威仪之相。皮特额上没清爽多久,此时又渗出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掷笔游戏。” 掷笔游戏需得有被找之人的器物,而物件越是贴身,笔锋所落之处,越是精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