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易感到自己额间被轻轻一吻,随后手腕上的麻绳就自然松开,再无束缚感。 他诧异地看向厉容,正准备开口问,为何是自己带他走,难道不是自己被困在这宅子之中吗——可是,他尚未发出一点声音,就感到自己的意识被迅速抽离,飘飘荡荡地离开了那具红衣身体,回归一片漆黑的甜梦之中。 等天光再次亮起,秦之易只觉得梦中自己似乎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人。 可要去回忆细节,却又再度变成了一片模糊。 就好像是有一片棉絮,将记忆中的影像一次次擦去,只留下一面空空荡荡的明镜。 他睁开双眼,耳边是隐约的水声,身旁的恋人早已起床,一起理应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才对。 可不知怎的,秦之易却从枕边冷下的温度之中,感受到了一丝慌乱躲闪的意味。 洗漱室的门打开,厉容神态自然,在看到秦之易微乱的睡袍领子后,耳尖有一瞬的泛红。他想起昨天晚上两人在床上的胡闹,虽然他不敢留下任何痕迹,可对上此刻秦之易略显迷糊的目光,就令人脸上再度有些发烫。 他强行冷静下心神,低垂着目光道:“我看过今天的早餐菜单,我们可以一起去楼下吃,距离开工还有一个多小时,应当来得及。” 秦之易没有看出任何不对劲。 厉容的一切表现都很正常,甚至于,自己刚刚梦醒时那份古怪的感觉,也在看到熟悉的酒店房间布置后,慢慢消散干净了。 秦之易无奈地笑了,觉得自己实在太过一惊一乍,怎么能因为几个梦,就对毫无干系之人产生怀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他所感受到的那份违和,只是因为他近日都在担心着的那些事情,影响了他的思绪,所以才会梦见那些古怪的场景。 然而,今天要拍摄的对手戏,又刚好是关于梦境的。 等秦之易与厉容准备完毕,来到片场,造型师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秦之易走进休息室,看到了衣架上挂着的戏服——厉容今天所需要穿的那套戏服,并不是一贯的黑色,反倒是和第一场戏里,那套挂满了金属饰品的薄纱轻衣十分相似。 他看过剧本,知道在这一幕梦境场景之中,“樊云烨”梦中的“隗暮”之所以穿着那身轻衣,是因为在“樊云烨”的内心,他所真正恐惧的,是酒宴上翩然起舞的那个“望月”。 那么,自己所害怕的又是什么呢? 秦之易从迷茫的思绪中回神,坐下开始准备妆发。 等到日头接近正午,赵导便拍定了时间,准备开始拍摄关键场景。 这一场的时间线,在庆功宴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