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擦泪,正欲离开?,忽然瞥见燕卿白提着灯笼走了过来?,他身上官袍未褪,衣冠整肃,唯略凌乱的?呼吸暴露了他的?匆忙。 他才理?完陈年卷宗,便听闻燕洄归来?。 燕洄是去?寻林沉玉的?,寻不到,他绝不会回来?。燕卿白遂搁下笔,来?夜访林沉玉。数日不见他担忧她的?安危。 绿珠向他行了礼,又说了林沉玉不便见客,燕卿白微笑,道自己在外面等他。 绿珠也知他们交情甚笃,便径自离开?了。 燕卿白在门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林沉玉出来?,她打着哈欠,朦胧着睡眼:“这么晚了,你来?有什么事吗?”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不同寻常。 燕卿白闻见了这香气,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他怔怔的?看?着她。 “你……” 第132章 燕卿白对于那香气, 并不陌生。 他父亲四处沾花惹草,没少往后院里塞人,她的母亲便整夜绷着面皮, 命丫鬟们熬带着?花香的水, 等着父亲离了姨娘们的房,便送去给姨娘们洗漱。 他不理解,母亲只是紧紧卡着他在怀: “我都是为了你,贱皮子们抢走你的父亲就算了,她们休想有?子嗣, 去抢走你的家产。” 唯一一次失手,便是丫鬟勾搭上了他父亲, 有?了燕洄。他母亲也并不慌乱, 使计谋将?丫鬟卖去了青楼, 隔绝了她和燕父的往来。 她是个深宅大院的谋士,断了情, 可怜伶仃的一点?爱只系在儿子身上,为他殚精竭虑。 他隐约明白?,那?带着?花香的水, 是来给女人欢好后绝嗣用的。 女人,欢好…… 两?个简简单单的词, 他却品出些秘密的意思来。 木玉,她是女人。 是个刚与人欢好过的女人。 这个认知让燕卿白?的脑海一片空白?, 只呆呆的立在她的门口。林沉玉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捉着?湿漉发尾的手微停顿,青丝披散到肩头, 湿了白?衣。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此时无?需多言。 燕卿白?心中?峰回百转, 几?欲开口却不知如何言道。 反倒是林沉玉先打破沉默: “夜色已深了,有?什么事不妨明天再说吧。”她心实在乱,疲惫不堪,实在不愿见外人。 她伸手要关上门。 被人抵住,燕卿白?的声音难得急促起来,他上前一步,又自觉失礼后退,道: “木姑娘,燕某斗胆,敢问您可是遇上了什么委屈之事?” 林沉玉先是愕然,忽笑了:“你觉得有?谁能?让我受委屈么?” 燕卿白?收回手,有?些局促:“是燕某多虑僭越了。” 他不知为何,言辞里有?些晦涩的酸意,试探道:“同行多日,倒不知木姑娘已有?婚配,实在愧惭,之前行为举止中?颇多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她婚配了么…… 林沉玉哪里知道他心里那?些小九九,随意的摇摇头:“未曾。” 她微顿,面色有?些难堪:“江湖儿女,露水情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燕卿白?瞥见她难堪面色,声音温和:“露水情缘虽来的浅薄,可日久生情,说不定会酿成正缘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