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更是在每况愈下。 商长殷先前能够看到的那些在少女的身上恣意蔓延的血荆棘纹路,就是基因病发作的最典型的特征。 “我能再看看那些纹路吗?”商长殷问。 夏安对于他的这个请求感到有些奇怪,不过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两眼更不会让阿廖莎因此便少上几块儿肉,所以他在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同意了。 他们进入了阿廖莎的卧室当中。甚至都不需要掀开盖在少女身上的被子,单单只是看露被褥外面的手臂、脖颈和脸颊,就已经能够观察到那些纹路……以及,某种过于微妙的眼熟感。 商长殷沉默了一下,从自己的袖子当中把渡鸦掏了出来。 “你看看。”他小声问,“那天在大兄身上看到的,是不是也是这种图案?” 因为有夏安在的缘故,所以渡鸦仍旧只是“嘎嘎”叫了两声,权当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凡鸟。 但是他的确通过自己和商长殷之间的契约的联系,向他传递去了肯定的信息。 “是么……”商长殷低头注视着阿廖莎,只是那目光却更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的什么人。 “那这样可就太有意思了。”商长殷自言自语,“我的大兄,为什么会在高等位面当中爆发了基因病?” 按照夏安方才所说的来看,基因病的初期,甚至并不会出现这些在身上蔓延的纹路,也正是因为如此,往往都会被人给直接忽略过去;而从中期开始,血色的纹路便会随着病症的加重显现,在每一次病症爆发的时候浮现于体表。 病情越严重,会在身体上占据的面积也就越多、越大。这图案的起始点都立足于胸口,接着便宛若一株真正的、扎入了心脏当中并且饱吸了血液的荆棘树那样,开始朝着四肢五脏衍伸。 当已经能够在脖颈和脸侧都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了。如果血之棘彻底的覆盖了所有的皮肤,那么也就代表着已经病入膏肓,无论谁来都无力回天。 可这样一想,事情无疑就变的非常有趣了。 太子商长庚生于南国,长于南国,是最土著不过的南国人,甚至比起商长殷这个壳对芯不对的还要来的更为原装。 那么为什么,他的大兄的身上会出现基因病的晚期症状? 商长殷的心头难免有很多阴暗的想法,比如是否有人在用商长庚做实验,直接上手改造了他的基因。 夏安却觉得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太过于异想天开。 “主塔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的。”他说,“所有的这些实验,都不可能绕开仪器和网络。而只要同这些沾染上关系,那么就必然暴露在主塔的视线之下。” “主塔【注视】着一切。”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重复这样的话。 无论是尊敬还是畏惧,憎恶还是崇拜,那一座高攀云端的红晶尖塔是【硅基】绝对的主导者,是谁也翻不过去的【天空】。 总而言之,阿廖莎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夏安无法坐视她的身体继续衰败下去,终究还是决定要离开垃圾区,去往边缘区当中,以期寻找能够起到效用的药和资源。 “我现在还没有到18岁,在b塔的身份依旧还保留着。你使用我的身份,就能够正常的享有在b塔的一切权利。” 死板的人工智能并不可能像是真正的人类一样懂得变通,就像是它们也永远理解不了人类的情感。但凡换个人来监控,都能够意识到一个失踪了好几年的人突然出现绝对有问题;可是在智能管控看来,这是合乎规定的,无有异常。 既然如此,那么就无需在意,甚至都不会对此进行记录和上报。 夏安想要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但是,家族也一定在监视着我的身份。如果我带着阿廖莎出现了的话……” 夏安毫不怀疑,家族必然会来将他们带走,并且要让阿廖莎去履行作为一个“母体”的职能。 只要子宫尚且能够正常的运转并且维持使用,那么对于家族来说,阿廖莎的存在便是“有意义”的。 而这正是夏安和阿廖莎所无法接受的。他们当初离开边缘区,便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自然更没有如今还开倒车的可能。 不然的话,岂不是显得这几年的时间,以及他们的行为,全部都变的像是一场笑话了吗? 既然现在商长殷有去b塔的诉求,夏安也需要有人可以帮助转移来自家族的注意力,那么双方完全可以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商长殷听明白了,但是他对于这个操作依旧抱有着疑问:“我可没有办法装扮成你的样子。他们只需要一眼就能够发现我并不是你。” “不会的。”夏安既然和商长殷提出来了这种方法,显然是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并且最后确信这个方法可行,“我尚未成年,还是学生,所以没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