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有些失落的从站牌后走出来。 她忘记了,他有专车接送,怎么可能还是走路回去。 他给她补习的那段时间,她竟然没记起来这点,还让他跟着她走了一周多的夜路。 罪过啊。 走了几步,云和抬起头,却见正前方有道背影。 穿着的还是白色的衬衣,像是不知道冷一样,青黑的外套搭在手臂上。 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单肩挂着书包。 跟她和他第一次走夜路时一模一样。 视线瞥过他胳膊上的外套,耳尖一热,快速撇开。 摸了摸兜里的打火机,云和放轻步子,跟在他身后。 淮中路很长,长到她一个人走的时候觉得怎么也走不到头。淮中路也很短,跟在影子下,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就到了尽头。 再次远远看见那家亮着霓虹灯光的便利店,云和肚子咕噜咕噜扭着。 下午她连晚饭都没吃。 一直坐在小山坡上,等着日落,等着内心的愤怒和委屈归于平静。 没想到这会儿倒是叫了起来,云和垂眸按了按。 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他的身影进了便利店。 云和内心有些遗憾,却也弯了弯唇。 谢谢你陪我走这一段夜路,也谢谢你今晚帮我。 我知道你在帮我,可我仍旧不知道该怎么向你道谢。 那么骄傲的你,那么清冷的你,脏了你的眼睛,很是抱歉。 裴边屹进了便利店,店员正在收关东煮,他走过去。 店员歉意说:“不好意思啊同学,关东煮卖完了。” 停住步子,他看向饭团处,也早已经卖完。 眉头轻蹙,转而走向食品区,拿了个面包。 再拿了两瓶矿泉水,要去结账的时候垂首看了眼手里,随后转回饮料区,把其中一瓶纯净水放下,转而拿起旁边的酸奶。 付了钱,他拿着水和酸奶面包下了台阶,往淮中路看去,宽敞的大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更何况人。 他一顿,捏紧手里的瓶子,转而快步走向槐花路。 果然,路的尽头,一抹娇小的身影在路灯下渐行渐远。 弯月如弓,夜星寥寥。 喉结烦躁地滚动了几下,他捏着手里的酸奶,瓶子都快要变形。 几秒后,抬步往前走。 走进槐花巷,路过垃圾箱的时候,手一抬,变形的酸奶和面包丢了进去。 他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缓慢吞咽着,泉水幻影成了液体全部进了他的身体里。 笔直地站在槐花巷路口,紧紧盯着那抹身影。 黑暗隐蔽,偏执在占有过后疯狂滋生…… - 夜晚的槐花巷依旧热闹,云和熟门熟路地绕过各个摊位,目光往周围瞟了瞟。 王小帅大咧咧坐在一个烧烤摊上,频繁地看手机,抽着烟嘀咕:“淮中放学了啊,怎么还不过来呢?” 她收回视线,走到四号筒子楼,开了门上楼。 回到家,主卧里有灯光泄露出来。 云和诧异,这个点了,母亲不去上班难道是休息吗? 她敲了敲主卧的门,“妈?” 李彩丽打开门,手里捏着手机,神色不耐烦地冲电话那头吼:“这个要真是出事了关我们什么事?换个夜总会就成,逼逼赖赖干什么?不想干就给我滚!” 云和眨了眨眼,等着母亲打完电话。 李彩丽把手机丢在沙发上,问:“学校还有造谣的?” “嗯。”她捏着手指。 “不用管,这群小屁孩世面都没见过几个就乱造谣,迟早得栽了。” “对了,杜仲说你最近跌得厉害,都掉出三十几名快到四十名了……这么回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