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没两句话就困倦地睁不开眼睛,又唠叨两句就扯着被子睡了过去。 向小园又等了好一会儿,见母亲真睡熟了,呼吸平缓有节奏,他这才松了口气,招手请李介丘夫夫二人下了楼。 他小声说道:“走吧,我们下去聊。” 三人下了楼。今天这事闹的,也没心思再教学了,向小园给孩子们放了假,叫他们自个儿先回家了。 他请夫夫二人坐下,给两人倒了茶水,向小园这才坐不住了,急切问道:“李大夫,我娘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李介丘没有急着喝茶,只将茶杯捧在手里温手,听到向小园问他才慢慢答:“令堂这病可大可小。细说起来,其实不是要命的大毛病,主要还是看她自已。都说心病还得心药医,婶子是心有郁结,事事都闷在心里,人自然是要生病的。要想身子好起来,得打开心胸,要情绪有所宣泄,要少思少虑,保持心情愉悦。” 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向小园听多了这样的话。他爹就是郁郁而终,如今娘亲也是心有郁结,好似他这一辈子都和这个“郁”字脱不开了。他其实清楚娘亲为什么愁郁,都是为了他!自已是个小哥儿,二十岁还没有成婚,她总觉得是受了寡母拖累,才找不到好人家。她忧心自已的终身大事,又常年思念早亡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 “话是这样说,可就是找不到这味心药啊!”向小园低声叹了一句。 李介丘摇了摇头,又说道:“我给你开一些疏肝理气的方子,你先给婶子喝着。至于心药,这就得看你们了。不要总闷在屋里,人越闷越病。我来四甲村已经两年多了,可在村里甚少看到婶子。闲来无事,你也可以扶着她出来转转,养些鸡鸭也好,总要给老人家找个事儿做。” 向小园点点头,拿出纸笔给李介丘写了药方子。x 这事毕了,李介丘才放下笔问道:“向小先生是真打算入仕考取功名?” 向小园神色一滞,不自觉已经蹙起眉毛,反问道:“李大夫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也觉得我此举是异想天开?” 李介丘连忙摇头,他看了看身旁的叶小尘,握住他的手,才扭头和向小园说道:“不是不是。是我和夫郎商量过,还想着明年送孩子来读书,若你要温书备考,恐怕就不方便继续开这间书斋了吧?” 这话是真的。 向小园沉默了,拧着眉细细想了好一会儿,过后才说道:“这事倒确实是。我还得先考童生,我没有参加过科举,之前也没有习过八股文,字体也得重练馆阁体。说起来,要准备的事情很多,恐怕明年还真没有时间继续教书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