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爹去世了,咱家啥情况,我也不多说了,面子工夫谁也别做。我晓得你们兄弟容不下我,我也不乐意再和你们一个屋檐下过活,但我生了狗子,他姓钱,是你们亲兄弟,我不可能啥也不要,该狗子的那份,我也不会让。” 说起分家,家产就是最好的良药,原本躺在地上呻|吟哀嚎的钱大郎和钱二郎都缓过了神,各自被自己婆娘扶到椅子上坐着,只是一个摁着腹部,一个摸着后背,都疼得直不起腰。 王家两个舅舅对视一眼,道:“分家是大事,得喊上族人才好。” “行,你们去喊族人,我也去喊族人。”没等岳母说话,卫大虎作势要往外头走,“我家族人也不少,那就看看谁叫的人多。” 王家舅舅还没说啥,钱大郎和钱二郎便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伸手拦:“自家的事叫什么族人,分完通知一声便罢。”他们可是见过卫老头的,那也是个顶魁梧的汉子,他们不敢想卫大虎能叫来多少人,他一个人他们兄弟俩都扛不住,何况继续叫人,怕是到时啥也捞不着了。 现在就是很后悔,早晓得当初桃花说亲就该拦着点,若是没嫁给猎户,今日咋可能是这个场面? 就如钱厨子担心这后娶进门的婆娘磋磨亲闺女,拿捏她的婚事,耽误了她的后半生,赵素芬也是这么个想法,担心自己亲闺女的婚事被他拿捏,后半辈子踏了她的老路,不管是钱琴儿还是桃花,她俩的亲事都是各自的爹和娘上心踅摸。 钱琴儿嫁了个殷实人家,表面日子过得好,结果却是腌臜事一堆。 桃花嫁了个穷得尿血的猎户家庭,人人道她嫁去卫家要吃苦,要啃树皮,结果呢?那小日子可别提了,顿顿大米饭大肘子都可行。 不过这些钱家人都不知晓,还在掰扯分家的事儿,赵素芬的意思,她要和狗子分出来单独过活,这老宅留给他们兄弟,家里田地有十八亩,本应该按人头分,钱狗子定是能分到的,她也不要,田和地她都不要,她只分银子和粮食,粮食她要占大头。 “我只要今年新下的粮食,还有家中的银子,我和狗子从家里搬出来,吃喝拉撒都要钱,家中的银子我也要占大头。” 她居然不分田地,钱家兄弟和王家两个舅舅都大吃一惊,乡下泥腿子啥最重要啊?一是祖屋,二是田地,前者是根,后者是命。有田有地才能种出粮食,没粮食便要饿肚子,饿肚子可是要死人的!她这是脑子被驴踢了不成,分家居然不要田和地! 钱二郎喜出望外,家里的农活都是他和婆娘没日没夜的干,大哥跟着爹学手艺,他便在家中侍弄田地,要说家里这些田地谁舍不得分,那就只能是他了!他想过后娘会狮子大开口,毕竟她这会儿有女婿撑腰,那猎户有把子狠劲儿,他都打算好了,若是后娘开口就是要七八亩田,他便是被猎户打死,也不会同意。 可眼下她说啥?她不要田地,只要今年下的粮食和银子,这可太好了! 生怕大哥犯病不同意,钱二郎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粮食她要便要,这就和下蛋的鸡,和鸡下的蛋,她要蛋不要鸡一样,只要有田地在,只要天公作美,他们家年年都能下这么多粮,而她只要今年的新粮,这简直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消息! 他高兴了,钱大郎不高兴啊,若说家中的粮食是钱二郎辛苦一年种出来的,那家中的银钱便是钱大郎跟在他爹屁股后头学手艺做席面赚回来的,凭啥她嘴皮子一磕就要分大头? “不行!我不同意!”钱大郎忍住腹部的疼痛大声反对。 “行,你若不同意,那这田地银子全都平分,我也不管你们生没生儿子,各房有多少张嘴,我只管你爹生了几个儿子,几个就按几份分!家中十八亩地,你们兄弟三个分,一人六亩,甭管肥田还是旱田,抓阄决定,一切全凭自己手气,抓到啥就是啥,怨不得别人!”赵素芬看着两个继子,“家中的银钱也平分,这个家也一分为三,各自另起灶头过活!” 啥?平分田地?钱狗子那屁大点的孩子就要分去六亩?钱二郎瞬间炸了,跟着反对:“不行,我不同意,狗子还小咋能种地,您也老了,六亩地咋侍弄?我同意第一种分法。”说罢就去拽大哥,拉着不情不愿挣扎的钱大郎去一旁说话,给他分析利弊,眼下啥粮啊都不是重点,主要是这田地,家里的田地定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