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锄草铺路做记号,都安排上。 “中午吃啥啊媳妇。”金鸡独立把脚底板的泥刮了,卫大虎第一件事便是往灶房钻,进去后先瞅了眼锅里,嚯,炒着腊肉呢,难怪这么香,扭头又见灶台上的米汤,自个盛了一碗,边喝边冲外头嚷嚷,“灶房里有米汤,要喝的自个进来倒。”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招来了,二舅抄着手探头瞅了眼锅中的腊肉,眯着眼直吸鼻子,夸道:“好好好,家中两个媳妇会弄吃,山下有老二媳妇,山上有大虎媳妇,这五脏庙是在哪儿都委屈不了。” “去去去,别把唾沫喷锅里去了。”大舅推他,真不讲究,居然对着锅说话,他也舀了一碗米汤,端着碗去了院子里。 灶房里热火朝天,桃花笑得很,这腊肉是上回熏的五花,在灶房晾了些日子,切的时候她就晓得这腊五花好吃。 果不其然,下锅后翻炒两下,肉香味儿立马便窜出来了,肥肉晶莹剔透,啥菜都不用放,就放些在路上拔的野葱,来回一通翻炒,那香味儿可别提了,惹得铁牛在院子里一个劲儿叫婶儿:“婶儿,好香啊婶儿,啥时候吃饭啊。” “马上就好啦。”桃花笑着说,她如今心情好,被人催饭也不生气。 狗子见此,挨挨蹭蹭贴过来,冲姐姐撒娇。撒完又去黏糊娘,逗得赵素芬严肃不起来了,晓得他心里不舒坦之前被教训,笑着抚了抚他的后脑勺,把他往外头推:“带着铁牛去洗手,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嗯!”晓得娘不生气了,狗子嘿嘿直乐,拉着铁牛便跑出灶房。 赵素芬笑着摇头,放下火钳,灶膛里的火差不多啦,不用再添加柴火。她起身帮着拾掇碗筷,吴招娣也进来了,手脚麻利把碗柜里的碗都拿出来洗了一遍,顺手还把腊肉端去了堂屋。 “洗手就洗手,咋还玩上水了,天多冷水多凉你不晓得吗,生病了咋整?还玩,还玩,棍子来了!”见那两个娃子蹲在水桶旁边玩水,吴招娣感觉手又痒痒了,又想打娃了。 “棍子别来!我洗干净了!”铁牛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把手从水桶里伸出来,在身上一通胡乱抹,甩着一双红彤彤的手跑进堂屋。 摆碗筷的间隙,桃花趁着灶膛里还燃着火,又煮了好大一锅热汤,中午就两个菜,一盆菜汤,一盘炒腊肉,还有满满一甑子的饭。 上回大哥他们挑进山的粮食几乎没剩下,但这回大舅二舅却没担粮上来,不晓得是不是陈二牛叮嘱的,吃饭的时候两个舅舅是半点没客气,自在的很。若要细分,腊肉也算是他们家的,但相比自家人藏着吃,她更喜欢这样,大家伙不分那么清,几家人吃大锅饭,粮食和肉都放在灶房,随掌勺的人咋拾掇,你家粮食他家鸡蛋我家肉,随便拿,随便做,随便吃,没人计较这些。 日后几家人一起过日子,若是计较太多,肯定会有矛盾。 这样便很好,聪明的人不计较,憨实的人没心眼,所有人拧成一股绳过日子,力都往一处使,还愁山里日子过不下去? 腊肉是真香,但今儿还没开始动工建房子,没干啥体力活儿,桃花便有些小气,肉只切了小小一刀,能保证每人能夹个三四片,多的就没了。 吃饭的时候无人说话,大家伙都饿极了,除了小娃子,大人们是一碗碗添饭,热汤刨饭吃得很是带劲儿。 吃饱喝足后,赵素芬和女儿一道洗碗,吴招娣不再忙活这头,她和陈二牛扛着锄头开始挖地基了。 在山下的时候,卫大虎没把大舅二舅算成干活儿的劳力,但他俩咋可能坐得住,建房子可是大事儿,何况陈二牛可是他们陈家子侄,上回还帮着他们干架,日后还要一道生活,和儿子也没太大差别了,见他们夫妻吃完饭就开始忙活儿,陈大舅拽上弟弟一起,拿着斧头锯子便钻去林子里砍树。 卫大虎也帮着一道挖地基,满仓在旁边瞧着,蠢蠢欲动也想帮忙,他也没拦着,笑着说:“是得锻练锻练,汉子家得有把子力气才行,满仓瘦弱了些,得把身子骨练结实了。” 满仓瞬间高兴,他还担心姐夫不让他干活,闻言立马点头:“姐夫,我会好好干的。” “稳着来,别一下子干猛了,累了就休息。”卫大虎和陈二牛就是俩干活儿好手,一锄头下去便铲下老厚一层土,何况这回就建一间屋,不像上回,加上灶房十一间,建得人头晕眼花,他还发誓再不干建房子这苦差事,结果怎么着,今儿还不是握上了锄头。 吴招娣也能当半个汉子使,乡下妇人就没有一个娇的,干活儿比满仓还麻利呢,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辛苦满仓了,还让你个小娃子帮我们干活儿,回头等母鸡下了蛋,把铁牛那份都留给你吃,可得好生补补。” 满仓臊得满脸通红:“别,别,你留给铁牛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