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浸了暖意。 “都是你喜欢的。” 提柄撞上方盒的边棱,一声轻微的叩响,却像是直直敲在姚幺的心尖。 她猛地发觉,自己的心思太容易被触动了。 “过些时辰我便回来陪你,别怕。” 别怕…… 吱呀—— 未等她再作思考,青年再次转身,游移至栅门之外。 当着她的面,他毫不掩饰地,将门上的铁链一圈一圈绕在铁杆,锁紧后,缠了个繁复的结。 锁链碰撞的响动回荡,称得地宫更显空蒙。 做完这一切后,他游行而去,融入了地宫外的黑暗中。 眼见曳地的蛇尾一寸寸消失,她心头因食盒而生起的那丝温暖,也随着蛇尾一寸寸消失,慢慢地消散。 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姚幺移回视线,静静躺了会儿。 若是改变不了现状,便只能自我开解。 而这些年,她贯会如此。 她默默在心中念叨着,说服自己,这种寂寞的日子,她早就过习惯了。 况且平日里,她更喜欢一个人不是吗、、一个人在小屋里发呆,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吹风,一个人…… 一个人挺好的。 只不过是因为这儿太暗太静了,她暂且无法适应而已。 她自我抒解了半晌,一时不知该感到放松,还是煎熬。 周围静悄悄的,肌肤摩蹭被褥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显得刺耳。 …… 罢了。 先吃点东西吧。 姚幺用手肘撑起虚酸的身体,朝放着食盒的小桌挪移。 方正的木盒安稳地呆在桌上,任由她靠近捧住,凑近了看,还能发现盒身缀了不少红漆描摹的花木纹路,蕴藏着有别于地宫的鲜活。 哎…… 她暗叹一声,随即揭开盒顶的盖子。 熟悉的香气顿时蔓延出来,而透过上散的蒸汽,她确是见到了许多喜欢的吃食。 主次皆宜,一应俱全,精致得像是提前便准备好的,用于安抚她的歉礼。 可现在这般境况,吃食即使无比可口又能怎样。 她也难以生出喜悦的感情,亦提不起兴致一一品尝。 姚幺将每层食盒都揭开看了看,最后选择了放在最上层的糖花羹。 并不是最想吃它,而是比起其他需要嚼食的东西,它显得更为适口。 她从食盒的夹层拿出扁匙,正要舀上一勺—— 勺缘微顿,却也能轻易陷进豆花中,糖水流动,裹着细碎的花瓣涌了上来。 她的注意力顿时被浮上来的碎瓣吸引。 怎么、、这般眼熟? 这两日,她都在帮哥哥们疗愈,并无空闲才对。 她有在哪见过这碎花吗? 渐生的困惑驱使她凑得更近,直到近得能瞥见糖水边缘没滤干净的豆渣。 眼前忽然一阵晕眩。 哗啦—— '阿娘,吃了这花羹,囡囡是不是也会变得香香的?' ……香香的? 她依言细嗅,浓郁的甜香瞬间钻入鼻腔。 的确很香。 只是闻得久了,似乎反上来一股臭味。 与甜香气大相径庭。 是一股令人作呕,却又无比熟悉的鲜血的味道。 '囡囡。' 又有人唤她。 是谁? 恍然间,姚幺看见那碎花游走,不由抬眼,蓦地对视上一双幽异的竖瞳。 '嘶嘶……' 冰冷的匙柄不知何时,变成滑腻的蛇。 它正吐着信子,直勾勾盯着她,从她的眼前,将那片萎缩的花瓣卷入猩红的口中—— “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