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惧怕之极,再也坚持不住,颤抖着声音说道:“是胡言……” “什么?大声些。”苍化呵斥道。 “是奴胡言,郎君不曾辱骂族人,一切都是奴在胡诌!”仆人一瞬间崩溃,涕泪横流。他不敢再添油加醋,老老实实复述苍金之言。 “郎君道析出家族,得晋国官爵,已另立家门,不容人呼来喝去。如苍家人要见他,需依礼登门。” 苍化收回佩剑,仆人顾不得脸上的伤口,迅速匍匐在地,不停瑟瑟发抖。 “诸位听清楚了?”苍化转身看向苍岭等人,目光轻蔑,讽意毫不遮掩。 “即便如此,他也是不孝不敬,悖逆叛国。你兄弟二人有不教之责,必须交出商道,对家族有所交代!”苍岭依旧嘴硬,咬死苍金的行为不放。他千里迢迢赶来肃州城,为的是从苍化兄弟手中抢走商道,绝不能无功而返。 “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古已有之。”苍化直视苍岭,态度极为强势,同平日里温和的形象大相径庭,“苍金得晋官爵是他的本事,另立家门无可厚非。苍家本该与有荣焉,斥叛逆委实可笑!” 这番话出口,苍岭依旧满面怒色,他身后几人却发生动摇。 将众人的表现收入眼底,苍化的态度更加强硬,冷声道:“言其叛国更是荒谬。尔等在齐国太久,忘记我等并非齐人,祖籍之地仍存,只是被楚霸占。” “先祖缘何奔入齐国,尔等莫非忘了?重列氏族是家训,我等努力大半生,迄今一无所获,实愧对祖先。苍金实现先祖愿望,尔等不感欣慰,反而横加指责,不怕祖先泉下有知痛骂尔等不孝?” 苍化立在门前,细雨飘入廊下打湿他的后背。 冷意缓慢侵袭,他却似一无所觉,脊背挺直,风过时纹丝不动。 “比照家训,重读祖先遗命,尔等才是真正的悖逆不孝!” 苍化提高声音,对众人破口大骂,可谓畅快淋漓。 除苍岭之外,他对面的苍家人皆面如土色,羞愧万分。两人当场红了眼眶,感到无地自容。 苍化的视线转向苍岭,不打算就此停止,势必要击溃对方,免得日后遗患无穷。 握住藏在袖中的书信,想到大兄的计划,他决意与齐国苍家割席,不给对方半点转圜的余地。 “至于交出商道,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商道何来?乃是我父祖栉风沐雨,九死一生开拓,后传至大兄与我。待我二人故去,自有苍金继承。大兄念血脉情谊,许尔等借道行商,尔等不思感激,反而得寸进尺想要强夺,当真是恬不知耻,无耻之尤!” 苍化语速飞快,言辞有理有据,揭开苍岭等人的遮羞布,同对方彻底撕破脸。 被骂得狗血淋头,苍岭等人火冒三丈,却是敢怒不敢言。全因苍化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点虚假。 对苍金的指责一戳就破,缺少声讨的借口,他们的行为根本站不住脚。如苍化所言,就是在强抢。 事情传扬出去,定然被千夫所指。 还嫌几人的脸色不够难看,苍化从袖中取出兄长苍保的亲笔信,当着苍岭等人的面展开。轻飘飘的细绢上,寥寥数行字,瞬间熄灭几人的怒火,恐慌取而代之。 “大兄已有决断,我兄弟携家眷析出家族,自此同齐国苍家无干。商道乃私产,自然收回。” 苍化提着苍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