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发兵,已经打入上京,还冲破宫门,现在就在殿外!晋侯要杀我,他们要谋反!只有你能让他们退兵,父王……” 王子肥说话时,喜烽无声走到他身后,弯腰拾起被他丢开的佩剑。 天子转动眼球,清楚看到喜烽的动作,表情骤然一变,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试图提醒王子肥。 后者却以为他在发怒,忙不迭认错,当场痛哭流涕,痛悔不该一时糊涂。 “父王,我错了!” 天子愈发焦急,双眼睁得更大,王子肥却对危险一无所知。 殿内的侍人婢女仿佛变成了瞎子和哑巴,无一人出声提醒。包括两名良医在内,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喜烽举剑,从身后刺穿王子肥的胸膛。 “父王……” 王子肥正在痛陈己过,突觉胸口一凉。 他低头看去,目光触碰染血的剑尖,有片刻茫然。直至剧痛袭来,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喜烽,你怎敢?!”王子肥握住剑身,却不敌喜烽的力量。锋利的剑锋划过他的手掌,猛然被抽走,霎时血光飞溅。 殷红充斥视野,王子肥顿觉全身发冷。 他想要开口,声音却变得模糊。喉咙中涌出血沫,眼前突然发黑。他大睁着双眼向前扑倒,重重压在天子身上,就此停止了呼吸。 温热的血洒在前胸,几点飞溅上脸庞。天子圆睁双目,颤抖着举起手,艰难发出声音:“喜烽、你、好,你……” “陛下,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喜烽提剑上前,一脚踹开王子肥的尸体,弯腰靠近天子,剑锋抵住他的脖颈,“身陷绝望,众叛亲离,愤怒之极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滋味,你早该尝一尝。”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你去死,死前受尽唾骂,要上京为喜氏陪葬!”喜烽咬牙切齿,猛然直起身,把天子拽下床榻,“天下诸侯齐聚上京,十多年才有的盛景。喜氏失国,天子不信不义,现如今也该求一个公道!” 说话间,喜烽拖拽天子走向殿外,殿内众人无一敢拦。天子全身无力,手脚拖在地上,很快擦出血痕。 “这般做,你不能活。”强忍着刺痛,天子开口说道。 “我从没打算活着走出王宫。”喜烽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天子,笑容里尽是疯狂,“有天下共主为我陪葬,足矣!” 话落,他拖着天子穿过大殿,来到紧闭的殿门前,对惊骇的侍人道:“开门!” 看到喜烽手中的天子,侍人脸色煞白,颤抖着移走门栓。伴随着门轴的吱嘎声,紧闭的门扉向内敞开。 明光与昏暗交汇,刹那交融,却又泾渭分明。 残阳余晖落至殿前,喜烽迈步跨过殿门,将天子拖拽到廊下,迫使他直面众人。 丹陛下是诸侯大军,旌旗蔽日。 诸侯战车行出旗下,大小诸侯立于车上,皆是衮服冕冠,威仪赫赫,与天子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林珩抬起右臂,鼓声为之一顿。 他仰视丹陛之上,目光锁定持剑的喜烽,触目所及尽是死志与癫狂。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抵达王宫前,不作片刻停留,顺着洞开的宫门长驱直入。 车前五马,制比诸侯,在上京城内独一无二。 车厢内,高冠博带的执政正身危坐,手中捧着一只木盒,盒中正是传承自初代天子,能够号令天下诸侯的王权之印。 第二百一十九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