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软肋在您手里拿捏着,您说呢?” 太皇太后目光微闪,“说的是,哀家竟把这一茬给忘了。” 于是,当日午后,裴老夫人、裴夫人奉太皇太后懿旨进宫,先在宫门前苦等了一个时辰,到了慈宁宫,又等了一个时辰才得以觐见。 太皇太后见了她们,待她们行礼请安时也不叫平身,自顾自品茶享用糕点,耗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出声免礼,隐晦地提了提裴行昭下她面子的事,再说了些事,便打发她们去寿康宫。 这时候,已近傍晚。要说裴家婆媳两个没脾气,那是骗鬼。她们实在不明白,裴行昭干嘛跟太皇太后作对,这不是太傻了? 在她们看来,先帝的遗诏是一回事,新帝和内阁的心思是另一回事,裴行昭摄政的事,若无裴家鼎力支持斡旋,绝对成不了,如此,她怎么能不跟家里打招呼就惹事?只要太皇太后将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裴行昭便会失去所有被先帝允诺的权利。 出于这些考虑,婆媳两个来到寿康宫的时候,脸色委实难看,仿佛谁欠了她们八百两银子。 内侍态度淡然地请她们稍候,去里面通禀。 她们开始打腹稿,想了好几种劝说裴行昭不要锋芒毕露的章程,然而—— “太后娘娘正在习字,没空见二位。”内侍如是说。 裴老夫人、裴夫人愕然,前者更是道:“怎么会?公公可曾告知太后娘娘,我们是裴家命妇?” 内侍的笑容不冷不热,“瞧您这话说的,没名没姓的,怎能来到寿康宫门前?奴才禀明太后娘娘的时候,又怎么能不说来历?”顿了顿,欠一欠身,“二位请回,不送。” 婆媳两个在原地僵立了半晌,灰头土脸地离开。 此时的裴行昭在书房,却没习字,而是边看书边与阿蛮说话。 阿蛮道:“今日奴婢到寿康宫外办差的时候,有人在暗处跟踪,手法较拙劣,很容易识破。” “有没有反过头来跟踪?”裴行昭问。 “有。”阿蛮一笑,“先帝留给您的那些暗卫,倒是堪用的,很快就告诉奴婢,那些人是李福的爪牙。” 裴行昭若有所思,“他为什么要派人跟着你?” “……那个人,下作得紧,暗卫告知了奴婢一些事,不止他,还有吴尚仪,奴婢真被惊住了,只怕脏了您的耳朵。” “只管说。”裴行昭睨她一眼,“鬼丫头,何时也学会了那些没用的场面话?” 阿蛮笑出来,“不是场面话,他们的事儿,真的很脏。”顿了顿,凑到裴行昭跟前,耳语一阵。 裴行昭挑了挑眉,“这样说来,现在那畜生盯上了你?”说话间,明眸闪烁着寒芒。 “您别急着生气。”阿蛮连忙安抚,“奴婢先跟阿妩说了,商量了一下,都觉着要是那畜生真存了那份儿心,不妨将计就计,去探个究竟。奴婢的身手,您还信不过么?也只是比不了您。” 裴行昭敛目沉思了一阵子,“不行,那是什么东西?不值得你以身涉险。” “诶呀,不是还有暗卫么?”阿蛮携了她手臂央求,“您给他们传道命令,派些人手策应奴婢,还有不能成的事儿?太后娘娘,护短儿行,护短儿到让心腹束手束脚,怎么也有些不可取。” 裴行昭又思忖了一阵,仍是否决,“不准你做诱饵,只准你反过来收拾李福,找出人指证他和吴尚仪令人发指的那些行径。我会吩咐暗卫,详细调查李福和慈宁宫,侧面帮衬你。滚吧。” 阿蛮听了,有的只是满心的暖意,笑着行礼称是,脚步轻快地出门去。 裴行昭唤来暗卫统领,传令之后,又派李江海去传话给皇后,要她留意与李福、吴尚仪相关的账目,如果调阅受阻,只管用太后的名头压人,不管用便将人带到寿康宫。 翌日上午,皇后挂着黑眼圈来请安,礼毕后开门见山:“儿臣昨日得了吩咐,连夜与得力人手一同调阅一些账目,发现了诸多问题。巧的是,有太监到坤宁宫状告李福贪婪无度,诉诸李福诸多令人发指的行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