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便能了结,这等是非您都掺和了,还想活?真要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现身说法?对不住了,太后与我从不成全这种人。” 崔老太爷的眸子很快变得浑浊黯淡。 张阁老语气冷冽如冬夜里的寒风,“写份招认参与谋害忠良的遗书,自己选个死法。不然,我就亲手把你这把老骨头拆了!” . 翌日一早,裴行昭就听说了裴府佛堂的事,以及崔家老太爷留下遗书、服毒自尽的消息。 对崔老太爷的死,裴行昭稍微有点儿意难平,“这就死了?他倒是会找便宜。” 阿妩抿了嘴笑,想不出寻常人听到这种话,会不会吓得腿肚子转筋。 裴家内宅的事,裴行昭琢磨了一下,“给那三个请个大夫,死了就不好玩儿了,我那个好二叔刚有个样儿,被耽搁三年实在不值当。” “是。”阿妩转身传话下去,之后问起罗家夫妇,“您到底打算把他们晾到什么时候?不会忘了吧?” 两个人进宫来,就被带到了花园,已经站了整夜。 “等皇后皇上请过安再说。” 这天,皇后皇帝相继来请安时,说起了同一件事: 之前诬告王婕妤的周美人的知府父亲已然问斩,王婕妤的生母原东家得了皇帝亲笔写就的义商二字,在同行间洗清了曾经受的质疑排斥,生意又能回归正轨了。 如今她来了京城,送了些生意上得来的一些上乘品相的物件儿,托人送进宫来,以示对皇家的感激。 皇帝皇后想再给她些恩典。皇帝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赏什么,要是给她做内务府生意的机会,保不齐引得同行妒恨,反倒是害了她,赏银钱吧,人家又不缺。 皇后是个务实的,想到的是可以安排原东家与王婕妤见上一面,只是不好找由头,大概需得私下里安排一番——原东家毕竟与王知府和离了,王婕妤已经又有了一位名义上的嫡母,这种情形的母女在宫里相见,至今还没有过前例。 裴行昭觉得皇后的想法好,决定给王婕妤立个替太后、皇后去云居寺上香供奉经书的名目,放她出宫两日,与原东家团聚——裴行昭这不信那不信,却与不少道长、住持有交情,到如今,谁都不会介意帮她圆谎。 皇后笑逐颜开,皇帝也满口赞同。 皇后回到宫里,从小库房里挑选了几样赏赐的物件儿,亲自送到王婕妤宫里,把这喜讯当面告知。 王婕妤喜不自胜,由皇后陪着,来寿康宫磕头谢恩。 裴行昭也已备了赏赐之物,让王婕妤出宫时一并带上,“是哀家对原东家的一点儿心意,记得替哀家带个好。锦衣卫送你过去,不要怕,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王婕妤再次谢恩,离开时脚步欢快,似是将要飞出笼的小鸟。 裴行昭瞧着,也觉欢喜。 书房清净下来,她又批阅了半个时辰折子,方起身去了花园。 罗家大老爷、大太太身在一片草地上,草地中央有一棵合抱粗、枝条低垂的大树,这里本是用来给年岁小的人放风筝的。 夫妻两个从进宫到此刻,水米未进,始终记着传旨的女暗卫那张紧俏得透着杀气的脸,因而心惊胆战。 看到裴行昭玄色的身影趋近,二人弯了早已僵硬的腿,跪地请安。 裴行昭没让他们起身,站在五步之外,打量一阵,道:“罗大人想升官,为何不与哀家直说呢?你当初大可以写信给哀家,说要是不能如愿,便会出下策,连累裴家。 “你没有,你甚至都没正经与哀家来往过。 “当时是不是想,横竖是个粗鄙的女屠夫,横竖是裴家老夫人、大夫人的孙女、女儿,横竖只是你们手里的棋子,根本不配你们假意应承。” 罗大老爷慌忙道:“微臣万万不敢。” “不敢看不起哀家?”裴行昭背着手,缓缓踱步,“是否也不敢承认你们暗中做过什么事儿?” “请太后娘娘提点一二,微臣愚钝,不知您所指何事。”罗大老爷看着她玄色的衣摆、同色的薄底靴,在眼前来来回回。 裴行昭撇下他,“罗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