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眉、浓密的睫毛、延逸的眼尾、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唇角。 还别说,长得真的过得去。 寻常人到这地步,大抵会不自主地犯一犯以貌取人的毛病,可韩琳又不同,看惯了裴行昭、沈居墨那两个人中妖孽的脸,再看任何男子女子,都只有两个字:无感。 晋阳已是潸然泪下,“也只有付先生在身边,我才有安生富贵可享。眼下局势一团糟,这可怎么办才好?”再也没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态,只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有着终于见到为自己撑腰的长辈的喜悦和委屈。 已不需有任何疑问,来人正是付云桥。 付云桥反倒宽慰晋阳:“我听说了不少,倒也不能怪你什么。收赐田的事,但凡换一个人,但凡皇上对太后稍稍有一点儿异心,这事情就会让裴行昭进退维艰。” 晋阳苦笑,“可惜,我遇到的是裴行昭,是皇上那个怕她怕得要 死的怂皇帝。这铤而走险的筹谋,便成了自讨苦吃。” “这事情也罢了,横竖已经是那样。”付云桥顿一顿,“我不明白的是,今日比试棋艺,你何以用我做赌注?担心我不会如约前来?还是只是为了我光明正大的现身?” “两者都有。”晋阳很诚实地道,“我怕您不来,也不想让您一来就顶着个通缉要犯的头衔。” 付云桥沉默了一下,“如此,岂不反倒让裴行昭思虑更多?这会儿她说不定就在猜测,我就在你的别院。” 晋阳却道:“所以您得想法子,这一两日内,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扭转您和我的处境。” 付云桥叹息一声,“我倒是也想,可是你想想如今朝堂的格局,想想托孤大臣的格局,还有法子好想?姚太傅、镇国公已经不能指望了,英国公本就是行伍之人,对你收赐田的主张怕已心生不满,否则这一阵也不会什么都不说不做。……” 晋阳打断他:“所以才要另辟蹊径,兵行险招。我说了,不择手段,您能不能办到?” 付云桥沉默下去。 晋阳心急如焚,目光一闪,取出一张笺纸,“您对裴行昭颇多忌惮,可知她如何看您?她前两日写的,您瞧瞧。” 付云桥看过之后,读出令他介怀的言语:“下作卑鄙,不及道成、淳风远矣。” 那语声融入了寒意,叫人听着,觉得阴恻恻的。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晋阳冷声道:“她说您不及首辅也罢了, 那是见仁见智的事儿。可那崔淳风算什么?已然沦为阶下囚,必死无疑的贪官, 竟也拿来与您比较。” 付云桥翻来覆去地看着笺纸, 看着那上面铁画银钩的字。 晋阳起身去取来一壶酒,两个银杯,斟满了酒, 递给他一杯,“先生, 现在我们不论做什么,裴行昭都会联想到最坏的居心, 已然如此,又何须再有任何顾忌?” 付云桥执杯在手, 情绪已平静无澜,轻轻一笑, “好一招激将法。” 晋阳面色一僵, 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什么都瞒不过您。” “我说的不是你,是裴行昭。” “……?”晋阳只能用眼神表达心绪。 “激将法。”付云桥重复道,“先用到你身上, 再通过你用到我身上。” “她就算诡计多端,又如何能想到这些?”晋阳抵触任何人对裴行昭的褒奖之词。 “要你听到或者看到, 便是否定我帮你筹谋的所有事,也便是否定你,你自然会意难平。”付云桥喝了一口酒,“她若不是要对我用激将法,又何须亲笔书写, 要你交给我?” 晋阳哑声。区区小事, 也有着弯弯绕, 是她不曾深想过的。 付云桥却是话锋一转,“不过,你方才说的很有道理。既然我们不论做什么,都离不了下作卑鄙的居心,那就真的什么都不用在乎了。如今,只剩下了两招,破釜沉舟,弃车保帅。” 晋阳的眼睛焕发出灼人的光彩,“这话怎么说?” “原本担心路上耽搁,不能如约前来,而事态又已到最坏的地步,已写了信件给你。”付云桥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你看看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