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桓的神色有所变化,陆云琛轻叹了一口气,以为纪桓是觉得他这样做助纣为虐,把带有魔族血统的纪桓放在身边又无心教导:“我从小将他放在身边教养,他依旧还是回到了魔族,若非要追忆,便只能将襁褓中的稚子溺死,才能以绝后患。” 纪桓听着陆云琛的解释笑了:“那他往后无论如何都要回魔族,你真能回到过去,会把他溺死吗?” 陆云琛垂下眼帘,双唇紧抿成一条线,依旧下不了心狠,让祁南枭的生命早早断送。 这时纪桓不由想,如果是那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陆云琛,会从那一刻起就以绝后患吗?还是会像这样一般犹豫不决。 想了想只能是前者。陆云琛能告诉厨房里的少年用死来让兽圈再度开启,就能面不改色地将祁南枭亲手溺死在襁褓里,纪桓甚至能想到陆云琛眉眼含笑,用宽大的手心死死地捂住婴童的口鼻,让那哭声一点点弱下去。 纪桓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望向陆云琛时,对他笑着打哈哈:“就随便说说,时间总不能逆转,我们没必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想和你师姐弟们见一面吗?” 陆云琛看着纪桓无声地张了张嘴,许多疑问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终是看着纪桓点了点头。 纪桓拿着法器走到墙角,不一会法器里就出现了沈知书的影像。 “他醒了吗?现在脉象怎么样?他知不知道他是第几次从濒死中苏醒?”沈知书刚开口就立马抛来了一大串疑问。 纪桓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等候的陆云琛:“失忆了,上一次的记忆是他刚刚登上宗主之位,这一次的记忆来到了他闭关的那些年,他现在眼睛能看见了,不过灵力堵塞,法术又使不出来,你们待会跟他说话,别聊那小畜生,让他安心就成。” 沈知书点了点头:“稍等,我去交代一下他们。” 过了好一会,陆云琛走到了纪桓身边,温热的呼吸吹过纪桓的脖颈,吓得纪桓差点都没能拿稳法器。 陆云琛道:“出什么事了吗?” 纪桓再度拿起手里类似镜子的玩意,笑了笑道:“沈知书说栾承刑睡下了,正去叫他呢,倒是你过来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吓我一跳,差点没把法器给丢了。” “我又不是鬼,怎么可能走起路来没声。”陆云琛说。 正在这时,栾承刑在镜子里喊了一声师兄,陆云琛的关注点才落到了眼前的镜子上。 栾承刑道:“你在玉兰山摧楼也待了太久了吧!什么时候回来,这满山的半大娃娃,可把我们给累坏了,你说你是不是跟纪桓那小子躲起来偷闲了,就把这些累人的活计丢我们头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