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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道,“眉眼像你舅舅。”

    章云尧听得十分受用。

    一顿饭最后有惊无险地结束了,起码对喻年来说是这样。

    他都做好了被兴师问罪的准备,但是章云尧跟应泉深谁也没特意提起,除了聊起了一点多年前他跟祈妄的旧事,再没有别的话。

    倒是晚餐结束的后,几个人又一起找了个熟悉的小酒吧喝酒。

    喻年被章云尧拉着唠嗑,还跟吧台后的花臂调酒师聊起了塔松的养育方法。

    应泉深跟祈妄坐在一起,望着那两个人,像两个尽忠职守的背景板。

    应泉深打开烟盒,问祈妄,“要么?”

    祈妄看他一眼,没有拒绝。

    应泉深咔哒一声打开了打火机,递到了祈妄的烟头边。

    但点完烟,两人之间就无话可说,刚才还能寒暄几句,聊一聊祈妄的酒店,应泉深的酒庄。

    可是祈妄本就沉默,而应泉深虽然自来熟,跟祈妄却怎么也合不上拍。

    如果是在学校,他们两人大概就是那种目不斜视擦肩而过的同学,对对方视若空气。

    应泉深端着酒杯喝了一口,也觉得眼下的氛围有点尴尬。

    其实他是故意要章云尧把喻年拉走的,想跟祈妄谈几句。

    以他直来直往的性格,以及对喻年的保护程度,他应该警告祈妄几句,叫祈妄不能让喻年伤心。

    可他瞥了不远处的喻年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却对祈妄说,“其实在今天之前,我对你一直是不太待见的。”

    祈妄转过头来。

    应泉深仍旧把玩着那只打火机,手指修长有力,侧脸在暧昧的灯光下冷静锋利。

    他没有看祈妄,语气平平,“没办法,我是喻年的发小,这家伙从小就是在我眼皮子下长大的,我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凶得很,没事儿就揍我,而喻年又乖又可爱的,虽然也会气气我,但我是真拿他当弟弟的。”

    应泉深说到这儿笑了笑,但很快语气又冷淡下来,“但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见他栽跟头,就是在你身上。”

    他终于看向了祈妄,他还记得喻年刚刚认识这个人,在手机里跟他叽叽喳喳,明明一开始是讨厌的,后来却越来越亲密,直到泥足深陷。

    他说,“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你们的故事,你们怎么相爱,又怎么被家里拆散……最后分离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来看他。我全都看在眼里。”

    “所以我很难对你抱有善意,”应泉深皱着眉,手上的烟在烟灰缸里抖落了一下,“你可能不知道吧,喻年这些年里,体重最轻的时候只有105斤,一个一米七几的男生,只有105,你说他要有多瘦弱,可他居然还在天南海北地找你。”

    应泉深想起这事情,心底深处依旧藏着隐隐的怒意,但他又没办法。

    喻年找过祈妄的那些年里,其中的艰难辛苦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一次次希望,又一次失望,可那时候祈妄却在国外,当着曾南岳的关门弟子。

    应泉深平复了下心情,尽量平静地对祈妄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也帮喻年找过你,我求我哥借我人手,到处探查你可能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找到,急得我差点也要去烧香拜佛……噢这么说起来,其实咱俩也算有几分交情。”

    祈妄沉默地听着,在嘈杂的酒吧里有一些胸口缓慢起伏,甚至呼吸困难。

    他一直知道喻年这八年的难捱,根本不是那薄薄的三封信可以书写的,那只是冰山一角。

    还有很多很多痛苦煎熬,喻年都没有说与他听。

    他轻声说,“你说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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