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星星。”金阳从身后走来。 樊星收回视线,转过身来,“没什么。我们走吧。” 然后他们就一起往楼梯走去,当樊星的脚踩踏到楼梯的时候,她的身体失重,好像从高处跌落一般,然后她便醒了。 樊星想起来那是高中发生过的事,一楼外与她对视的那个少年, 是沉夜。 他们视线焦灼的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了五秒,在不知道科不科学的说法里,宣称如果两个人能对视超过四秒钟,就说明他们互相喜欢对方,因为对不喜欢的人没办法坚持那么久。 樊星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严谨的科学报告。 这个梦打开了高中的回忆,她回想起很多与沉夜有关的记忆。 她走出教室和金阳汇合,不经意地回头,发现沉夜在教室里往外看她。 她从洗手间回教室,沉夜和其他男同学打闹的间隙里转头看她。 她有时也会主动看沉夜,在她的记忆盒子里,樊星的确搜刮出了零星的几段。 在高中的时候、在后来的时候,那些藏着什么心绪的眼神,他的,或她的,都被她丢进心里的暗房,长长久久地不去打扫,被她遗忘。 樊星想沉夜这个人,在没得到她的时候很强势,像头正在捕猎的黑豹,但得到她之后有时又很卑微,像受冷落的大狗。 有一次,他们事后沐浴,沉夜抱着她躺在浴缸里,她想要小黄鸭来玩,脱口而出的是金阳的名字。 她以为沉夜会很生气,会命令她以后再不准说起那个名字。 但是沉夜没有,他默默地给她递小鸭子,之后轻轻地双手从背后环抱着她,力气都不敢多用一分。 低着头,浅浅靠在她肩上,什么话都没有开口说。 樊星从一段回忆跳到另一段回忆,在记忆的海洋里整理她和沉夜的关系。 一个被她压抑了很久的事实浮出水面。 她从前,也许对沉夜是有过心动的。 在高中的时候,那个相隔六楼的长久对视,金阳到来之后的心虚撤离,是隐晦的证据。 只是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这种短暂的心动,人类就是会有很多心动的时刻,但真正相爱的人很少,而能长久相伴的人更少,樊星分得清自己应该怎么做。 在发现这个隐藏的事实之后,樊星觉得有一点轻松和解放,如果她是因为对沉夜有一些好感,才最终答应他的条件,这让她显得不再像是个百分百纯度的小白花,不是那种自我奉献到骨头都不剩的可怜女孩。 她在爱金阳的时候,对沉夜有过片刻的心动。 她因为那曾经的,后来被她封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