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脸,以一种很温和的眼神打量着杞无忧,看够了才缓缓开口:“头发长了,长高了,也没之前那么瘦了。” “希望你不要长高了,这样就刚刚好。” 杞无忧目前的身高已经算是单板运动员的标准身高,差一点点就一米八。 像他这样的小运动员在成长过程中都有发育关要过,对于滑雪运动员来说,个子高并不那么占优势,重心太高,不容易控制,反而是重心低一些比较好。 不过达到一定的水平后,身高对滑雪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徐槐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身材高大,手长腿长,滑雪时不论是公园还是刻滑都很帅,动作舒展,大开大合,在雪上纵横驰骋,相当有观赏性,足够令人赏心悦目。 杞无忧想要像他那样,于是有点不服气地说:“我还会继续长高的。” 徐槐的回应则是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适当的肢体接触会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以前徐槐在雪场上和师弟师妹们一起训练,每次训练完都会和他们拥抱,碰拳,摸摸头、拍拍肩之类的。 杞无忧不喜欢肢体接触,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尤其讨厌别人碰他的头。他轻微地皱了下眉,但最后却并没有躲开徐槐触碰他的手。 徐槐给杞无忧订的房间在他的房间楼下。 滑雪旺季,度假酒店的套房早已经住满了,只有比较小的单人间还有剩余。 “只有这样的单人间了,”徐槐怕杞无忧住不习惯,“或者,你介意和我住一间吗?”他住的是楼上的高级套房,几天前就预订好的。 ……好问题。 杞无忧当然不会介意和徐槐住一间,不过说实话,他不想和徐槐离得太近。 徐槐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偶像适度地保持一些距离。 “没事儿,我住这间就行。” “好,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徐槐也没有强求,亮起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等下我们去吃晚饭。” 杞无忧:“嗯,晚上见。” 晚饭徐槐带着杞无忧去吃了雪场旁边的自助烤肉。 从烤肉店出来,他们沿着街道慢慢地走,感受着这座因滑雪而发展起来的小城独有的冬日气氛。 “小杞,你累不累?” 看着徐槐神采奕奕的脸,杞无忧已经猜到他下一句话大概要说什么。 “想不想滑夜场?” “想!”杞无忧当即答应。他在雪场上是永远感觉不到累的。 雪场里的夜晚比白天更温柔。天上的圆月是奶白色的,像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陷进柔软的云朵里。 一条条雪道上灯光大亮,照明灯如同璀璨的银河,交相辉映连织在一起。 夜场游客要比白天少很多,没有了白天的喧嚣,被层层白雪所覆盖的群山显得静谧而悠远。 不过晚上的雪场也有许多不好的地方,气温更低,冻得人发抖,雪质也比白天差了不止一点,被游客们滑过的雪道斑斑驳驳,有些地方还结了冰。 但这些对徐槐和杞无忧都没有什么影响。 与白天相比,杞无忧更喜欢滑夜场。 雪道上的灯光是柔和的暖黄色,为银白的雪镀上一层浅浅的金,抬头是清亮的月光,在雪色与月色中沿着雪道飞驰,有一种梦幻般的浪漫氛围。 两人在泥泞不堪的中级道上滑了一会儿找雪感,然后便转战公园,来到大小跳台。 徐槐的半边脸陷进半明半寐的光影里,轮廓更加分明。 “小杞,先飞个小台子吧?”他看向杞无忧,唇角噙着笑,有点疏懒的意味。 “好。” 杞无忧在做热身,没有带护脸,借着灯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与双唇。 徐槐认真看了片刻,心想,他是不是有点紧张。 怎么会啊,教练们不是都说杞无忧大心脏,状态稳得一批吗? 而且自己又没有让他跳什么有难度的动作。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紧张。 又回想起肖一洋和他交待过,杞无忧性格偏闷,在训练时需要适当地想办法调动他的情绪。 杞无忧热身完,听到徐槐笑着问:“怎么,你也腿软呀?” 很多小队员第一次站上跳台时都会腿软,发抖,有畏惧感,不敢跳。 “没。”杞无忧简短道。 “小杞。”徐槐又叫他。 “嗯?” “笑一个。” 杞无忧:? 他不解地转头看向徐槐。 “好像没怎么见你笑过。”徐槐摸着下巴道。 杞无忧:“……” 看他露出略有些茫然无措的表情,状态松弛下来,徐槐便不再逗他:“好啦好啦,我开玩笑呢,你跳吧。” “槐哥,我现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