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衣裳,麋鹿瞬间反应过来,用一种类似对待下人的语气说道:“我的衣裳被她打烂了,实在没衣裳穿,便只好穿了你的。你该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赤獒,这衣裳本就是送给我的。” 赤獒挪开视线,平静道:“我知道,我只是你的替身。倘若哪日你出去了,千万别忘了我。” 方才有一瞬间,麋鹿分明感受到了逼近的杀气,本想驱使蛊虫,好在赤獒说了下一句,他才及时收手。他站起身,安慰性地拍着赤獒的肩头,“不就是一件衣裳么,等出去了,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嗯。”赤獒落下眼帘,将所有情绪都埋在其中。 “你同我说说那姑娘,是不是特会骂人?”麋鹿问。 “她从不骂人。”赤獒转念一想,她今日没来,难不成是病得重了?也是,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三月的天又那么冷。 “原来我见的不是你说的那位姑娘,真是晦气,白白挨鞭子了。”说到这个,麋鹿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她那日瞧着像是不舒服,该是病了,这几日都不会来。”赤獒一字字说着。不知从何时起,他想出去的念头日渐猛烈。 “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也不用挨那泼妇一顿打了。”麋鹿愈发恼火,临走前,他交待道:“记得打自己几鞭子,小心穿帮。” “嗯。”赤獒短促地应了一声。 第15章 郎有情 焉谷语睡了一觉后依旧昏昏沉沉的,身子虚软,便在屋里多躺了几日。 昏睡间,她总梦到登基后的陆皑,梦到他喜欢拥着她入睡,喜欢蹭她的脖子,还喜欢将脸埋在她的长发中,顺道说一些语气森寒的话。 “我变成今日这模样,你说,该怪谁呢?” “皇宫里只有我,你也只有我。明白么。” “你若是不听话,我会弄死你。” …… 这一幕幕的,莫名透着股暧昧。 第四日,贺良舟来了丞相府,来送寿宴请帖。 风铃院的廊上挂着一排青铜风铃,人一过,带起风,便有清脆的响声。 揽月放下帐帘,低头立于一旁。贺良舟负手站在帐帘外,面上几乎看不清表情。“你的病如何了?” “已经无碍了,明晚定能准时赴宴。”想起焉夏致,焉谷语便说了这么一句,“即便我不去,夏致也会去的。” “身子弱就该待在家里,出去游什么船。”一听焉夏致的名字,贺良舟不由拧起眉头,嘲讽道:“依我看,你这帐帘上的画可比那碧湖的景色美多了。” 焉谷语听得不甚舒服,心道,他跟焉夏致还真是般配,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再说话时语气便冷了几分,“良舟哥哥,我要歇息了,多谢你来看我。” 贺良舟鼻尖哼出一声,他转过身,用一种别扭的声音说道:“下次你再去游船记得找人陪着,若是实在没人,可以来找我,我近来不怎么忙。” 语毕,他逃似的走了。 等贺良舟走远,揽月才关上房门,偷笑道:“奴婢觉着,贺公子喜欢小姐。” “别胡说。”闻言,焉谷语沉下脸,指正道:“他心悦的人是夏致。” “哦。”揽月撇撇嘴。 * 焉贺两家是世交,加之安陵郡王五十大寿,这样的场合,焉家非去不可。 临近黄昏,揽月去风铃院喊焉谷语,瞧焉谷语没什么精神便道:“小姐身子不舒服还是别去寿宴了,安陵郡王不会怪罪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