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焉谷语整个愣住,原本平静的面上慢慢裂出一条缝来,是慌乱。 陆观棋微微蹙眉,心思一动 ,复又笑了,“原来两位大人聚在一处是为商议婚事,而且看样子已经谈成了。”说着,他伸手抚了抚焉谷语的长发,意味深长道:“语儿,恭喜你。” 焉谷语垂着脸,没接话。此刻,不知为何,她脑中竟浮现出了赤獒的身影,还有躲雨那会儿他说的话。 每一字都极为清晰,犹在耳畔。 “谢兄,这是我的家事,还是由我自己来管吧。”焉问津板着脸,顿了顿又道:“至于婚事,我们改日再商量商量。” “爹爹。”谢开颜拉着谢九钏摇头,使劲眨眼。 “嗯。”然而谢九钏像是没瞧见谢开颜的眼神,强行将她拉下石阶。“开颜,我们快回侯府,为父已经饿了。” “爹爹!” 临走前,谢开颜给了焉谷语一个万分同情的眼神。 “殿下可是有事要说?”待那两人坐上马车,焉问津才对上陆观棋,“若是无事,老臣便带小女进去了。” 他咬字生硬,姿态确是恭敬的。 “无事,只是在路上遇着语儿送她回来而已。”陆观棋负手在后,忍不住为焉谷语说了句,“焉伯伯,语儿她身子弱,家法还是免了吧,不然我父皇可是要心疼的。” 他说者无意,其他两人却听者有心。 焉问津的面色一沉再沉,低声道:“殿下,这是老臣的家事,老臣并不希望太子殿下插手,也不希望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 头回见焉问津如此说话,陆观棋显然愣了下,“焉相误会了,本宫并未打算同父皇说什么。”他温和地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道:“时候不早,本宫得赶去舅舅家吃酒,先行一步了。” 他这一说,焉问津的面色便缓和了几分,“老臣恭送太子殿下。” * 书房。 焉谷语默然站在书案前,脊背很直,头却是低的,低着看自己的绣花鞋。 焉问津端坐在书案前,见得她这模样,面上乌云愈发绵密,“我之前同你说过什么?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爹。”焉谷语委屈地抬起脸,软言道:“女儿从来都没有不将您放在眼里,相反,我要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就不扮作谢姐姐的模样出去了,我会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被她一回嘴,焉问津语塞了,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最后硬生生挤出两字,“歪理。” 焉谷语眨着水灵灵的眸子道:“我说的明明是实话。” 焉问津起身踱了几步,背对焉谷语,“今日我与谢兄谈了你与谢家三郎的婚事,卓凡为人老实忠厚,样貌也不差,倘若你愿意,爹便将你许给他。” “我不嫁!”焉谷语脱口道。 这一声急切又大声,甚至带了点儿尖锐的怒气。 “嗯?”焉问津诧异地转过身,将目光定格在焉谷语面上,“语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斗奴场里的,那个人了。” 他也不晓得该如何称呼当年被自己送走的皇子,便喊“那个人”。 “没有。”焉谷语矢口否认,她强迫自己直视焉问津的脸,正色道:“爹,我接近他是为焉家着想,并非是为个人情爱。之前我便与您提过梦中之事,他日后定会坐上那个位置。您不信鬼神之说,但我却不能不信。其次,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左右不过朋友二字。” 焉问津不作声,就这么静静凝视焉谷语。 焉谷语在这洞察一切的目光中渐渐垂落眼帘,她局促地扯着衣袖,心头闪过一丝慌乱,再次辩解道:“我真的只是……” “你自己信么?”焉问津打断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