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皇后身侧的黍嬷嬷与你母亲有仇,暗中将你换成了狸猫。”陆赢别过脸,长长地叹了口气,“此事说来都是黍嬷嬷的错,朕已经处死她了,希望你别太在意。自然,朕也有错,有错在太过武断,害你吃了十几年的苦。你能原谅朕么?” 陆惊泽眸光闪烁,立马接道:“儿臣从未怪过父皇,何来原谅二字。父皇能带儿臣离开斗奴场已是天大的恩赐,儿臣感激都来不及。至于太子之位,儿臣从未想过,也没那个本事。” 对于陆惊泽这话回答,陆赢觉得满意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儿子实在太过自卑,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出什么话。 “别贬低自己。只要你好好学习太傅与大将军教你的东西,纵然比不上太子也不至于太差,比一般公子哥肯定绰绰有余。等你换好皮,去冷宫见你母妃一面。好了,你下去吧,朕还有要事处理。” “是,儿臣告退。”说完,陆惊泽往后退了出去。 * 当天夜里,陆惊泽出了皇宫,他出宫只为一件事,去见焉谷语。他带着面具,一路问人才走到丞相府。 丞相府在侧道上,不算太显眼。 陆惊泽望着眼前不怎么高的围墙,足尖一点便跃上了墙头。 里头的人几乎都已睡下,只剩下几个家丁提着灯笼到处巡逻,而这些人对于他来说跟没有是一样的。 他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找,找到第三间院子时看到了屋顶上的两人,焉一焉二。 这两人他认识。 “呼啦啦”,忽来一阵微风,吹得廊上的风铃叮当作响,甚是清脆好听。 陆惊泽斜靠墙角,暗暗琢磨着,不管走正门还是从后头翻窗都得将焉一引开。于是,他捡了颗石子,偏头弹在巡逻的家丁身上,故意引得他们朝他看来。 “啊,我,我好想看到个白影。” “哪儿呢,在哪儿呢!” “那儿呢那儿呢!” 三个家丁推推搡搡地朝这边走过来,陆惊泽随即往旁一转。他们什么都没瞧着,又怕焉谷语出事便去问焉一焉二有没有见着可疑人。 焉二半躺在瓦片上,瞌睡得有点迷糊,呓语道:“哥,你去看看,我在这里守着。” “嗯。”焉一纵身跃下屋檐。 见状,赤獒飞快绕到风铃院后头,用匕首隔开了窗棂上的木栓,进去之后再关上窗户,动作一气呵成,做得悄无声息。 一进屋,他便闻到了熟悉的药香味,这味道他已经许久没闻过了。 他取下面具左右环顾,借着外头的昏暗月光打量焉谷语的闺房,姑且还算宽大。外间放有古琴棋盘,书架靠墙,墨香味浓厚。 里间摆着一张屏风,屏风后头便是床榻。 不知为何,进她闺房,他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而这感觉跟他在竞场上用剑将野兽钉在地上的感觉差不多。 他放轻脚步,缓缓撩开珠帘进入内室,珠帘落下时,一颗也没碰撞,平平稳稳。 飘逸的云纹帐帘下,焉谷语闭眼躺着,着一件单薄的亵衣,三千青丝全散在枕头上,面容圣洁而美丽。 他拢起眉头,眼神越来越黯。她有多圣洁,便会衬得他有多肮脏。 此刻,他心里爬满了阴鸷的念头。 陆惊泽坐下身,伸手欲触摸榻上的少女,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嘲弄地勾起唇角,撩着她的长发把玩,她的长发又顺又滑,犹如流沙一般在指尖滑落。 “嗯……”焉谷语呢喃一声,不悦地睁开眼,见着面前的人时瞬间吓了一跳。梦?她定睛一看,这是自己的闺房,而梦中他从未来过自己的闺房。 不是梦。 她心思百转,暗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丞相府,还知道自己的闺房。所以,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眼前的少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不说话。那双眸子在昏暗的帐帘内看起来格外透亮,像是野狼的眼睛,幽幽的。 焉谷语心头狂跳,不解他为何而来,她害怕地坐起身,试探道:“赤獒?” 沉默良久,陆惊泽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