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会被多少人看轻。” “夏致……”陈鱼登时明白过来,女儿在外头受了委屈。她坐下身,拉着焉夏致的手包在手中,苦口婆心道:“你是在怪娘亲么?你问我为何甘愿做妾,那你又为何要在意他人的看法?难道那些出生低微的人便不配活着了?他们看轻你无妨,重要的是你自己不看轻自己。你若是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日日活在别人眼中,总有一日,你会害了你自己。” “呵呵。”焉夏致一把甩开陈鱼的手,冷笑道:“是啊,你清高,你不在意名头。对,我是个俗人,我在意名头,我在意极了。” 她真不晓得自己的母亲为何会是个大圣人,但凡她稍微为她争取一点,她都不会嫁给杜烜。 “夏致,你怎么能跟娘这般说话。”陈鱼不敢置信地瞧着空荡荡的手,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般叫人伤心的话。“看样子,娘是真的没有教好你。” “那是因为你的心思都放在了姐姐身上。” 焉夏致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刚踏出门槛,她便对上了前来找人的杨觉远。 “焉三小姐。”杨觉远笑着打了招呼,他长相清隽,即便上了年纪也是书生气十足,倘若不穿太监服,没人会以为他是太监。“焉二小姐可在府内?” 焉谷语焉谷语,又是焉谷语。焉夏致烦透了焉谷语,不快道:“我姐姐不在,她与谢四小姐出去看戏了。” “是么,那还真是不凑巧。”杨觉远沉默一瞬,“咱家过两日再来吧。” 说罢,他极为优雅地走下台阶。 焉夏致独自一人站在焉府门口,出神地望着人来人往的主道。半晌,她才想到一个自己要去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辛逐己都是她的手帕交,于情于理,她都该去辛府看看。 * 谢家是帝都的首富,也是彧国的首富,家里别的不好说,最多的一定是钱。谢开颜花钱素来大手大脚,动不动便要包场,比如今日,她包下了整个戏园子。 看客没了,大堂分外空旷,原本这里摆着数百张椅子,而今只留下四张,前头两张,后头两张。 “啪啪。”老板对着戏台子拍了拍手。 掌声一落,戏台上的红色幕布便被人拉了开来。 “谢姐姐。”焉谷语环顾一周,心下明了。包场得花不少银子,虽说谢家钱多,可也不能次次这么花吧。她碰了碰身旁的谢开颜,小声问道:“花了多少钱?我给你一半。” “小钱罢了。给什么给,我缺那点钱么。那些人都来的话吵闹地很,容易扰着你们俩谈情。”谢开颜说得理所当然,又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便往猎隼面上瞄,“开戏了,你们俩坐前面,我和猎隼坐后面。” 说着,谢开颜将焉谷语往前一推,陆惊泽顺手一扶。 她们俩聊天时,陆惊泽面具下的脸便没好过,好在戴着面具,什么都看不出。 等陆惊泽与焉谷语在前头的椅子上坐下,谢开颜才坐下身,她端坐了会儿,先是咳嗽一声,再往旁看去。猎隼抱剑站于陆惊泽身后,目视前方,加之面无表情,活像尊雕塑。 “猎隼,这戏得唱两个时辰,你还是坐下吧。”她好意提醒。 “不坐。”猎隼生硬地吐出两字。 谢开颜气得咬牙,暗中骂了声,“死木头”。 “咚咚咚。”台上忽地响起一阵悠扬的竹笛声,随后,穿着戏服的男女逐渐登场。《流光记》,说的是,落魄书生与深闺小姐一见钟情的故事。 许久,谢开颜忍不住了,主动伸手去扯猎隼的护腕带子。 “……” 她以为猎隼会无情地躲开,谁知他没躲。这结果着实令人意外,她自己都愣了。 手腕被人扯动,猎隼神情一晃,从戏台子上挪开视线,低头一瞧,即刻将谢开颜手中的带子抽回。他朝着谢开颜侧了侧脸,目光却没看她。 停顿片刻,他转身走了出去。 谢开颜捏着拳头对捶两下,深吸一口气,她起身离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