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她没看猎隼,而是选择站在他身后。 “若非你提醒我,我兴许会受伤。再者,你是焉小姐的朋友,殿下很在乎焉小姐。”猎隼开口道。 意外之意,她要不是焉谷语的朋友,他压根不会救。 这话伤人,可谢开颜听得太多了,无所谓。要是句句计较,她早嫁给别人了,哪里还会跟他耗。 “我问你,倘若昨晚你没及时拉开我,我为你挡刀死了,你心里对我,对谢家的恨会不会少些?”谢开颜试探道。 倏地,猎隼握紧佩刀,上头的穗子轻轻晃动。 “没有倘若。” 每一字,他都说得很重,重得像是从牙齿缝间生生挤出来的。 谢开颜只道他还是恨自己,难受地捏紧小册子,她吸吸鼻子,问出了自己每日都会问的一句话,“我问你,你愿意娶我么?” 猎隼迟疑片刻,冷声吐出三个字,“不愿意。烦请谢小姐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说得冷漠,拒绝得彻底,然而谢开颜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惊喜,她跑到他身前道:“你今日迟疑了,以前你说拒绝都是毫不迟疑的。” 对上她那双灿烂的眸子,猎隼无来由地一慌,大步越过她出门。 “猎隼,我不会放弃的!”谢开颜冲着猎隼离去的背影大喊,借此表明自己的决心。“嘻嘻。”她咧开嘴,在小册子上写道: 十一月初二,今日的雪下得格外好看。清晨,我问他愿不愿娶我,他迟疑了。 写完之后,谢开颜合上小册子,牢牢放在心口。 * 辰时,风雪停了,几人整顿行装出门。 “啊切。”“啊切。”“啊切。” 自出门起,谢开颜便开始打喷嚏,走几步打一下,走一步打一下。 “谢姐姐,你是不是着凉了?”听得谢开颜吸鼻子的声音,焉谷语关切地转过身,正要去瞧瞧她。 “你身子弱,少去她那里过寒气。”陆惊泽长臂一伸,将焉谷语拉回自己身侧。“再说了,你又不是大夫,去了也白去。”语毕,他将焉谷语带上自己的马车。 “六皇子,你说……”谢开颜插着腰,还没说话,陆惊泽便关上了马车门。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道:“过分。我是染了风寒,又不是得了瘟疫。” 抱怨归抱怨,她还不至于小气。 车夫昨晚被杀手所害,焉二便当起了焉府马车的马车,她拿起鞭子,冲着谢开颜道:“谢小姐,快上马车吧。” “嗯。”有焉二陪着,谢开颜应得很快。上马前,她瞧了眼猎隼。 “驾!”猎隼坐在车舆上头,扬手抽下一鞭子。 “咯吱咯吱。”车轮碾过厚厚的积雪,慢悠悠前行。 约莫两个时辰后,马车到达丞相府后门所在的街道拐角处,这儿没什么人。 进入城门后,焉谷语时刻注视外头,一见熟悉的景物便道:“停车吧。”如今,他羽翼未丰,他们俩并不合适出现在一处。这一点,她还是晓得的。“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千万当心。有空的话,我去皇宫看你。” 陆惊泽好笑地看着她,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他最是欢喜,“不成,还是我去你闺房看你更好。” “你……”他话中满是戏谑,焉谷语登时红了双颊,她娇俏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管好自己吧。猎隼,开门。” “吱呀。”她话音方落,猎隼便开了车门。 这时,焉一坐上焉府马车,送谢开颜回谢府,焉二来了这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