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鱼在睡梦中举手拍开鼻尖瘙痒,力道不重,顏雪却差点给吓跪了。 悄悄抬眸看向顏梅,只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动也不动——暗自松口气,幸亏自己没有莽撞行事。 靳若鱼在榻上睡多久严成澜就在一旁坐多久,期间严东也曾过来找家主稟报事务,顏雪就见平时威严又男子气十足的严总管,瞬间猫着声音说话。 转眸又见顏梅拿起团扇悄然扇风,徐风拂过主母的脸庞扬起几缕青丝,顏雪也跟着一起。 严成澜见了也没多说什么,抬手端起茶盏浅啜,又拾起桌上搁置的绣篮翻看,亦或看起严东拿过来的信件。 这几个顏姓姑娘若没有一点眼力,怎能待在小鱼儿身边伺候?! 乌云已经飘盪至水榭外,天色陡然昏暗,不一会儿雷声大作,豆大雨水滴落水塘。 塘里的鱼群纷纷窜逃散去,暑气上衝天际,沁凉水气从塘中升起,水榭中顿时薄雾瀰漫,衣服、发髻沾上点点水意。 顏梅放下扇子转而取出一件雪白披风,披风上用紫色、蓝色丝线绣满线条,披风一抖、一展恍如水波粼粼。 严成澜接过披风为靳若鱼盖上? 水榭外,雨声滴答滴答、淅沥淅沥,雨水清洗过的天际逐渐晴朗,洗涤一身酷暑热意。 水榭中,时间静默飞逝。 直至掌灯时分,严府廊柱上皆掛起灯笼,雨势渐歇。 顏春手提灯笼款步行来,路上偶有细雨,发髻微湿肩上馀留水沫子,双眸瞅一眼主母,眼眸闪过一丝惊讶——竟然还在睡觉。 转身行至水榭外,吩咐跟过来的小丫头,饭菜须得温着。 顏雪总觉得该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但见顏春也跟着大家一起杵着,顏雪又默默嚥下疑问。 又过片刻,主母才悠悠转醒。 「小鱼儿这睡功也是世上无人能敌,一场大雷雨都吵不醒你。」严成澜取笑,伸手将靳若鱼扶起身。 眨了眨馀有睏盹的眼眸,靳若鱼将头靠在严成澜胸口:「回来了怎不叫醒我?」 「喊了,你没醒。」 顏雪眉头一皱,復又恢復原状,仅只敢在内心疑惑:家主哪时候喊过主母? 靳若鱼揉了揉眼睛,嘟嚷:「平时也没这么能睡。」 「掌灯已过,饿了吗?」严成澜将披风重新係到靳若鱼身上。 「嗯,饿了。」手扶着已经微微拢起的肚子,缓缓起身。 严成澜垂眸看一眼靳若鱼的肚子,唇抿成一直线,眼眸浓深处一道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红光滑过。 「要在这儿吃还是回去吃?」 靳若鱼看一眼外头,无雨,扬起一抹笑意:「我想回去吃。」 「我陪你。」严成澜将人护在身旁,执手,比肩而行。 「方才,我做了个梦。」靳若鱼缓步走在严成澜身旁。 「哦?说来听听。」 严成澜目视前方,看似漫不经心却又知道哪里有水洼让靳若鱼避开走。 「我梦见我以前的世界了。」 话落,手上一阵痛感袭来,靳若鱼抬眸瞪着严成澜:「梦见的,是梦!」这人就这么想让自己避开以前的世界吗? 严成澜唇角浅扬,面色淡然:「我知道。」 知道还捏我! 「在梦里,也有你。」 严成澜停步,侧头,啟唇而笑:「傻鱼儿,我怎么会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