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谁都没错,此事只能说是阴差阳错,这都是命,怪不了旁人的。”但司马睿却不允许他把男儿的担当用在这种地方,于是开始劝慰。 “而且依朕看,这桩婚事也未尝不好,朕选的这个女郎,只是个旁系宗室的庶出女儿,将来即便要找夫婿,也不过在朝中指个中等人家,蹉跎度日罢了。” “可若是她去和亲,那么朕便会加封她为公主,嫁过去了,也是前秦的二王子妃,又因涉及两国邦交,将来更是会青史留名,既体面尊贵,又得名得利,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更何况她的父兄也极为愿意,朕并没有强迫于她,而是成人之美啊。”这分明就是诡辩,可偏偏让人找不出反驳的点。 而说起诡辩,也确实没人比得过皇帝司马睿,无论多么无耻的行为,他都能说的冠冕堂皇,过去在各种交谈中也是无往不利。 对方要么被他说服,要么被他的身份压服,总之,他总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这一次,他觉得也是胜券在握,然而,独孤珩并不买账。 “可您说的都是旁人的意愿,可曾问过这女郎自己的想法吗?还有我,您问过我愿不愿意让人替我承担后果了吗?”他一针见血指出了重点。 “珩儿,你要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我们总要试着接受……”,司马睿定了定神,试图继续游说。 “可我不愿接受!”独孤珩提高声音打断了他。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不是一头牛羊,您想赏谁就赏谁,我也一样,与其让人代我受过,我情愿自己承担任何后果!” “陛下,您到底明不明白啊!” 他真的控制不住情绪了,几乎是双眼含泪,声声泣血。 “……朕明白,可珩儿啊,你又明不明白,这是国事,不是家事,朕不能事事顺着你,由着你,两国邦交,不容有失啊。” “而且朕已经让人通知了前秦的使臣,答应和亲的事了,如今便是要改口,也是不能了。” 司马睿见他这个样子,也是心疼的什么似的,但到底他也没改口,而是告诉他木已成舟,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您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啊?”听他这话,独孤珩彻底绷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沾湿了衣襟。 他接受不了,根本接受不了,抬脚就要走,可这时候又看到了手里握着的玉锁和圣旨,一气之下,他将两件东西都重重摔在了地上,随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太极殿。 圣旨也就罢了,到底是软的,但那块羊脂白玉做的玉锁,可不禁摔啊,刚才独孤珩又是愤恨之中,全力扔到地上的,那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不成样子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