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身上,好似在判断,她是否真的满身脏污。 最后她冷艳着一张脸收回手,轻哼一声,起身说了个“滚”字,便摆着衣裙,去往皇后宫中。 慈宁宫主殿的门开着,这一切都落在皇后眼中,她看着韶音离开,这才将视线转移到贵妃身上。 贵妃向皇后行礼,皇后免了她的礼,并赐了座,再问她:“你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贵妃撤了脸上那些轻浮的神色,对皇后说:“是为了军费而来。” 皇后也正了正脸色:“本宫知道这一仗不得不打,可是国库空虚。” 贵妃的声音带上些许讽刺:“国库空虚难道不是他胡乱挥霍所致,如今要修什么行宫,还要大办万寿宴,这用的不都是银子吗?” “冬日到了,边疆的战士吃不饱饭,连一身棉衣也没有,我父兄为此愁白了头发,他在这宫里倒是整日奢靡!” “梁芙君!”皇后拍了桌子,“你应当知道这话不是随便可说的!” 贵妃敛下神色:“我知晓你不会去他那里告状。” “可若是隔墙有耳呢?若是被其他有心的人听了去,你自己这条命折在了深宫之中,倒不会有人怜惜你,可你父兄和边疆几十万的战士怎么办?你可曾有想过他们!” “祸从口出如此浅显的道理,不用我来教你吧!” 贵妃被皇后骂得眼眶微红,却又显出半分硬色:“我说了又如何?大不了我和他同归于尽!姐姐你让你儿子上位,你们坐在那个位置上,我倒是不用担心我的父兄和他们手下那几十万的战士!” 她这话说完,皇后立刻站起身,来到她身边,亲手捂住她的嘴,满眼冰冷狠厉:“你以为我不敢要了你的命吗?你以为我平时对你和颜悦色,便任由你胡乱为之,把我也拉入那深渊之中?” 两人脾气冲撞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胜负。 但她们也知晓,她们并不想争夺口舌之胜,贵妃所提到的边疆的战士、军费以及这一仗应该如何打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不打,受苦的是百姓,被割裂的是国土,这是她们身在后宫的后妃也不愿意看到的。 可对于皇上来说,这些悲惨却好似无足轻重。 皇后也知道,那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她闭上双眼,对贵妃说:“此事不能太过着急,我们共同想办法。” 之后几日,韶音换了一套新衣服,依旧在皇后宫中伺候。 却不想这一日皇帝来了。 他喝醉了酒,满腹牢骚到了皇后宫里,看着皇后的眼神也格外不善。 皇后还未开口,他便将桌上的茶盏扫在地上,茶水和瓷盏碎片铺散一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