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红与白,三种颜色交织,美得惊心动魄。 季一粟一时间忘了呼吸。 年渺自然是容貌冠绝天下的,他见过天上清冷高贵的仙,见过魔界妩媚的魅魔,见过地下娇艳的妖,各种各样的美人,都不曾入他的眼,但是年渺是他带大的,自然与外人不同,美貌毋庸置疑,天上地下,人妖仙魔,男男女女,加起来都不及年渺一根手指头。 可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样让他着魔。 不知是谁凝固了时光,风都停下吹拂,烛火静止,唯一动的只有年渺眼里的光芒,他等到忘乎所有,年渺才轻轻喊他: “师兄。” 发丝落在脸上,引起缕缕痒意,年渺握住他垂落的头发,却没有拂开,而是一点点缠绕到自己嫩白纤细的手指上,眼睛微微垂落,看了一眼相交的发丝和手指,如蜻蜓点水一般立刻移开,专心同他对视。 季一粟伸手拂去他脸上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说。” “师兄。”年渺慢慢眨了下眼睛,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衣袖,一只手同他的发丝缠绵, “上次你买的裙子,还要穿么?” 他的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从前因着吃药,偏向女孩的甜美,现在断了药,渐渐偏向于少年音,却比从前更好听了,尤其带着微微的哑意,蛊惑一般循循诱人。 初到幽兰大陆的那套红裙,本来一直说要穿的,可总被各种事耽误了,最后被俩人遗忘在了角落,此时年渺却忽然想起来。 季一粟的手替他撩开头发,手指却依然在他脸上流连,从额头慢慢描摹眉眼,路过柔嫩的脸颊,最后停在唇畔,听到这个提议,心陡然跳动。 花朵一样的唇瓣却被咬破了皮,渗出的血已经凝固了,季一粟的手指轻轻摸上去,软嫩到稍微用点力都怕伤到他,又很快挪开,暂且没有理会红裙的事,只问: “怎么破了?” 年渺可怜巴巴道: “刚才太冷了咬的,已经没事了。” 季一粟心不在焉地“嗯”一声。 湿热的呼吸纠纠缠缠,清冷的寒夜温度在悄悄上升。 年渺却在此时松开了握着他衣袖的手,发丝也从指尖一圈圈散开,季一粟心里莫名一阵空落。 身侧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年渺偏过脸,看见满目的红,是那日买下的红裙。 年渺又炸了眨眼,慢慢道: “你压着我,准备亲自动手给我换么?” 季一粟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床畔,身体已经快要跟他贴在一起了。 他站直,年渺也坐起来,乖乖换上那套裙子。 平心而论,季一粟的眼光十分不错,这套裙子不但颜色正,样式也好,外面罩着层微微闪光的细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