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奇怪得林真睁大了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望着顾凛的下巴,好半天憋出一句话:“顾,顾栓子,你……” 顾凛脸上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的表情,“你脚伤了,我扶你上马。” 但是只有顾凛自己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林真眨了下眼睛,哦了一声,在顾凛的帮助下伸腿跨上马背,屁股下的马鞍子不算特别硬,但是他没有骑过马,一下子骑上来有种自己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还有点怕马儿往前冲,腿不自觉地夹紧马腹。 本来就有点脾气马儿一被夹马肚子,猛地打了几个响鼻,就要尥蹶子。 顾凛一手扶着马背上的林真,一手拉着马鞍,狠狠一脚踹在马屁股上,把马儿踹老实了抓着马鞍跃到林真的背后,从他腰侧拿着缰绳:“林叔你不要害怕,不会让你跌下去的。” “腰背放松,腿不要夹着马腹。” 一个马鞍骑了两个人,怎么都是挤的,林真一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但是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那点不自在很快就散去了。 而且果真如顾凛说的那般,不管有多快都没有让他有掉下去的危险,他渐渐放下了心。 这是连着半个月来最轻松的一段路程,疼痛的双脚敷上了药,又不用忍着疼痛走路,连着吹在脸上的风都觉出了几分凉爽。 换了走路需要半天才到的马金河主河道他们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只见一条四五丈宽的河道如同蜿蜒的龙蛇一般横在那儿,里面的河水水位下降了一大半,还剩下浅浅的一层。 有水就好,有水他们不用指望着那半杯水过接下来的两三天了。 顾凛没让林真下来,而是自己跳下马,先找到一个相对平缓的可以下去的地方,牵着驮着林真的马儿下去。 他踩着缰绳,让马儿去下面一点喝水,自己则在上面把干巴巴的竹筒杯浸到河水里,装得满满地递给林真。 这会儿哪里还能讲究是河水还是井水,有没有烧开,能有得喝就不错了,林真捧着水杯迫不及待地咕嘟咕嘟咽着水,干裂开口的嘴唇被水浸到的时候有点痛,但是是舒服的,嘴巴里,喉咙里,五脏六腑,都因为这满满一杯水而发出欢愉的信号。 林真很快就喝完了一杯,把杯子递给顾凛:“还要。” 顾凛看他嘴角濡湿,两只眼睛终于有了神的样子,露出一抹笑,接过杯子再次装满了水递过去。 这次林真总算不那么像饿死鬼投胎了,他望着这条连接到安远镇的河道:“安远镇地势比这里低得多,既然这里还能留一点水,安远镇上的水应该比这里更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