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他们躺在其间,没有丝毫违和感。 安德鲁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些年抽烟喝酒之类的不良习惯也不少,身体不算好,躺下后很快就打起了鼾。 戴文和安琪不大睡得着。 戴文可能是觉得天都塌了,安琪是不想在生命安全没有保障的时候睡得太死。 毕竟即便是在这个三人组中,安琪也是绝对的弱势方,唯一能当筹码的就是她的脑子。 但是她也并不打算高估自己的价值,因为安德鲁也非泛泛之辈,她尚且不确定安德鲁接近她是真的想和她合作,还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一把枪。 伊森河畔霓虹影绰,是享誉世界的美景。 戴文说:“对面的建筑好气派啊。” 安琪瞄他一眼:“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戴文问:“是什么?” 安琪把双手枕在脑袋底下:“是布鲁塞尔大厅。” 戴文侧躺过来面向她:“那又是什么地方?” 安琪说:“是改变历史进程的地方。以普里克为首的科学家在那里召开了第一百八十七届索尔维会议,在会议上,他们冲破保密协定,让全世界加入到针对大轰击的防御中。” 戴文静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好厉害啊。” “你的高中历史课本上也有,只是你忘了而已。” “不是说这个厉害。”戴文看着她的侧脸问,“你总是这么冷静的吗?” 安琪摇头:“我慌得要死。” 戴文说:“可你一次也没哭过。” 安琪说:“因为我的脑子告诉我哭没有用。” 戴文习惯性地摸口袋,然后“啊”了一声,嘀咕道:“手机被收走了。” “想给妈妈打电话。”戴文说,“你不想联系妈妈吗?” 安琪继续摇头:“不想。” “为什么?” “因为我的脑子告诉我找妈妈也没用。” 其实戴文也可以借一部手机来打电话的,但这个笨蛋不记得家人的电话号码。 于是他很快就在对家人的思念中睡着了。 安琪试图保持清醒,但今天确实太过疲惫,她眼前的霓虹灯渐渐变得模糊。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间,有什么布制的东西突然罩到了她身上。 几乎就是那一瞬间,安琪霎时清醒过来,手在怀里拉开了枪的保险。 但是在她拔出枪来之前,她的手臂就被按住了。 安德鲁在她耳畔小声说:“周围都是游客,你在这里掏出枪来可不好解释。” 安琪向周围瞥了几眼,警惕道:“你在干嘛?” 安德鲁放开她,耸肩道:“只是想给你盖件外套,我睡醒了。” 安琪坐了起来,戴文还在熟睡。 天色蒙蒙亮。 安琪问:“现在几点了?” 安德鲁说:“5点。” 安琪看向他:“你有手表?” 安德鲁摇头:“年纪大了醒得早,我的生物钟就是5点醒。” 安琪拎起他裹满烟味的外套丢到一边,嫌弃道:“然后呢?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有个女儿,要是还活着应该跟我差不多大?” 安德鲁一下子笑出声来:“你是真的不好骗。” 那之后的几天里,安琪他们暂且依靠着安德鲁的钱生活,只要是无需身份证明的消费倒是都还可以顺利进行。 但是安德鲁身上的现金毕竟还是有限,当钱少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安琪提议接下来能偷的东西就偷吧。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