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且易较真,经常性耿耿于怀,“温和又开朗”只是她行走于世间必要的伪装。 她曾有一段时间无法直视自己的灵魂,觉得那是非常卑劣的东西,直到后来她发现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虚伪的。 姑妈会在亲戚们面前做出一副对她很宠爱的模样,安琪也一度认为这是真的,直到她发现自己在姑妈心里的定位实际是表哥的竞争对手,她越是优秀,姑妈越是气急败坏。 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以自我为中心的室友,来自其他专业的轻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勾心斗角的人,自私自利的人——好像每个人身上都有瑕疵。 既然世界这么不美好,那也难怪它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至于到了s盟之后,很显然之前的事又都不算什么了。 军队横行霸道,士兵草菅人命,民众冷眼旁观。 安琪曾审判过很多人,她在自己的法庭给他们定罪,然后又用自己的方式给出刑罚。 但是她在对阿尔文的量刑上,始终是有些犹豫的。 她对阿尔文做过些什么呢? 前事不提,单说在无辐区实验室的时候吧,她看出阿尔文意志不够坚定,曾试图对他进行反向洗脑。 有时安琪觉得自己对阿尔文后来的状态负有一定责任,因为当初阿尔文其实已经把自己的脑子理顺了,如果安琪没有给他灌输新的思想,他其实不会像现在这么纠结。 他大概会一直相信西约姆所说的“新世界”,不违背“终生服从西约姆首脑”的誓言,即便发生了一些他不能接受的事,或是接到一些令他无法坦然的命令,他也会给这畸形的社会找到足够的借口,从而强迫自己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他将永远是一个忠诚的士兵。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会毅然决然地将自己年轻的身躯投入战场,为实现“新世界”的理想而前仆后继,最终结局大概率是战死在漫漫黄沙之中。 “我是s盟的士兵”这句话,于他本该意味着光荣。 当然,这也不是说安琪后悔这么对他了,她当然没必要关心一个曾经关押过她的看守的心理健康。 只是安琪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对阿尔文的洗脑会那么成功——那个已经被s盟军政体系腐蚀过的大脑,竟真的还能被洗回来。 这事情安琪并不是今天才发现,早在无辐区实验室里,在禁闭室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 虽然当时她还是被阿尔文拿枪顶着,但她已经分明地感知到阿尔文不会对她开枪。在阿尔文说话的时候,那语气甚至不像初见时那样暗含些许嫌弃和高傲,他完全是以一副平等的姿态在和安琪对话,这就导致当时的场面颇有些好笑。 这也就是为什么安琪敢在他的枪口下搞小动作,最终使他直接暴露在辐射物质中。 如果安琪当时真的就那样离开,阿尔文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是的,从安琪离开禁闭室,到她找到被莫尼卡血屠过的正门,再到冲出实验室引开外部军队——至此躲藏在监控室的研究员们终于敢于走出来,然后还要再算上他们终于发现禁闭室里倒着个人的时间——这趟流程下来五分钟早就过去了,阿尔文几条命都不够用。 所以他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安琪到底还是折回去帮他关了个门。 当时阿尔文已经彻底昏厥,安琪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命活着,但反正关门是个随手的事儿。 她是觉得阿尔文罪不至死。 辐射物质带来的□□疼痛,“即将变异”带来的精神折磨,这就是安琪给他的最终判决——他和实验室里的其他士兵相比,终究还是有点不同的。 而今天发生的一切则证明了安琪的决定有多么正确——行动出了岔子,她没能和接应人员接上头,如果阿尔文没有出现,那她现在大概率已经被重新麻醉,被送上另一架押运飞行器。 至于阿尔文为什么会私自进行这场带有“反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