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让人感觉真诚,陆溪月不由问道:“那这次在全江湖面前,这位傅将军已经赢了比武招亲,你们准备怎么办?” 温韫笑容变得有些勉强,“阿玄从不会违逆姑父,他能做的最多也只有一次次请旨远赴边关,躲避婚事。今日之事若被姑父知道,定会打断他的腿。更何况我要守护温家,他要镇守边关,我们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赢不赢比武招亲又有何分别。” 温韫神情越发诚恳,“因此,还请陆庄主不要怀疑在下的诚意,今日若不是苏少侠,只怕阿玄已然性命不保。若是他死在温家,别的不提,单傅温两家恐怕从此都会生了嫌隙。” 见温韫竟然这样说,傅朔玄眸光陡然一暗,对着温韫说道:“韫儿,为了你我愿意违逆父亲,在婚事上我绝不会妥协。” 温韫神色依旧黯然,自嘲般地说道:“你不妥协又能如何?像阿白当初一样,离家出走?” 一旁默不作声的傅羡青突然说道:“二哥是因为婚事离家出走的?” “我这次随肃王爷来应州,就是想来找二哥,听说二哥身边的侍从最后被人看到就是在应州。” 端午听见这话不由把头垂的越发低。 温韫奇道:“青儿你当时才多大,竟还一直念着阿白。” 傅朔玄正色道:“青儿,你二哥他当年并非是为了婚事而离家出走的。这十年来我也从未停止过对他的找寻,可十年过去了,依旧毫无音讯。” 陆溪月皱了皱眉,阿白? 温韫问道:“当年阿白为何要离家出走?其中缘由你连我都没有告诉。” 傅朔玄似乎犹豫了下,缓缓说道:“当年阿白年仅八岁,便已饱览六经,甚至能指出前人著作中的错误,撰写了《指瑕》十卷。” 陆溪月冷道:“傅将军,这些是贵府隐私,我们这些外人在场恐怕不方便吧。”她对陌生人的事情毫无兴趣。 温韫也有些不解地看向傅朔玄,他向来沉默寡言,今日为何一反常态。 傅朔玄目光落在苏白身上,“无妨,苏少侠救了我一命,不是外人。” 温韫闻言越发惊讶。 陆溪月下意识顺着傅朔玄目光看去,这一看瞬间惊住。苏白淡薄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放在膝上的拳头紧紧攥着,清俊身躯微微颤抖,好像着意压抑着什么。 怎么,这傅朔玄的声音是唐僧的紧箍咒不成,只靠几句话就让人这般痛苦。 而对面傅朔玄的声音还在继续:“父亲当时刚助新帝登基,新帝急于笼络原本的世家贵族,最好的办法便是联姻。我才学并不出众,而阿白当年仅仅八岁,已是才情卓然、名动天临,就连国公爷也有意与他定下娃娃亲。” 八岁?陆溪月心中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父亲将这件事告诉阿白时,我就在现场。”傅朔玄深深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阿白竟当真如此决绝。”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傅朔玄,他神色暗了暗,说道:“那时正是盛夏,相府后院池塘的莲花开的正盛,可惜莲花的幽香丝毫无法减少两人的怒气。” “阿白说他不愿意和一个他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就这么定亲,父亲却说这是圣上的意思。阿白毫不示弱地说道,就因为圣上是圣上,所以他便必须服从他么,他尊敬和服从一个人不会是因为他的地位,只会是因为他做了让他尊重敬畏之事。” “父亲当时沉默了良久,然后缓缓说道,那你对一个人的敬重和爱,也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对你的付出,对吗。” “阿白毫不犹豫地说对。” “父亲怔愣片刻,终是开口告诉阿白,自小对他万般疼爱、呵护有加的,被他称作娘亲的女子,其实是他的姨母,而他的亲生母亲早在生他时便难产去世了。” 什么? 几人瞬间震惊的说不出话。哪怕温韫早已知道这件事,再次听闻竟仍是惊讶地无以复加,遑论其他人了。 “然后父亲冷冷地质问阿白,既然你说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她做的事,想必你知道这件事后,对你母亲的态度和情感应该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吧。” 怎么可能没有变化? 几人面面相觑,这种事对成人来说尚且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对一个年仅八岁,一个尚且天真,会盲目地信任父母的孩子?一个八岁的孩子,骤然知道这个消息,着实太过残忍了些。 傅朔玄声音越发沉重,“阿白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瞬间红了眼眶,哭着跑出了相府,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玉兰堂中瞬间沉寂,静的只能听到堂外时大时小的雨声。 “当时只有阿白身边的侍从追了出去,我想去找,却被父亲拦下,说让他自己冷静冷静,想清楚了他自然会回来。可阿白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他心性有多高我最清楚不过,他又怎会是愿意服软的人。” “他一个八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