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赵二狗谈话的管事一个箭步冲去,揪住了少女的头发。 那女孩被拽的摔在了地上,一个翻滚,滚到赵二狗面前,她抬头看着赵二狗,眼中含泪,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给我抓回去,关起来,好好调教,再敢跑,腿打断。”管事冷声吩咐手下的人,然后看向赵二狗和沈正,“让二位看笑话了,这边走吧。” 一般来卖货物的人,管事的是瞧不上的,但他在怡红楼这种地方,每天接触的都是河口镇最有钱的那波人,他看人还是蛮准的,他能感觉到,这个姓沈的少年身份应该不一般,所以言语之中多有恭维。 沈正的眉头皱了皱,他在书院听同窗说过怡红楼的破事,没想到被自己给撞上了。 这种破事,他管不着。 他拉着赵二狗准备离开。 却见赵二狗弯下腰,将摔在地的少女扶起来了,然后护在了身后。 沈正压低声音:“赵二狗,我劝你别管闲事,这一看就是被自己家人卖来的,卖身契都在人家怡红楼手上,你管不了。” 他这话刚落,楼上一个老鸨就追下楼喊道:“这个小贱人就是不肯按手印,卖身契还没写成,快按住她,再反抗就揍一顿,别打脸就行了。” “如果是被家人卖到这种地方,卖身契不是应该早就写好了吗?”赵二狗声音很低,“这姑娘应该是被绑来的。” 沈正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青楼在本朝是合法的,但楼里的姑娘要么是自愿卖身,要么是被人家逼迫卖身,青楼的人绑架良家少女,这就是逼良为娼,是违法的。qqxδnew. 他看了一眼少女身上的衣服,不是粗布,反而像是丝绸类的料子,这姑娘家境应该不错,家里人绝不可能把女儿卖到青楼来。 沈正低喝:“二狗,你带她先走,我断后!” “我看你们谁敢走!”管事的怒道,“敢管我怡红楼的事,真是活腻了,来人,把这两个人按住,打一顿扔大街上去!” 门口进来七八个小厮,一个个身强力壮。 青楼这种地方,天天都有人闹事,所以楼里养了一帮打手,除了镇压闹事的人,还要负责守着门口,不许楼里的姑娘逃走。 这些小厮早就练出了身手。 沈正暗骂:“赵二狗,我真是被你害惨了。” 赵二狗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姑娘,试探性开口:“不然我们先跑,然后再带官府的人过来?” “你特么有没有一点男子汉该有的骨气。”沈正骂道,“救都救了,那就救人救到底,算了,只能我站出来了,谁让我以后是你哥哥呢。” 这会儿要是跑了,等会官府的人来查案时,这姑娘肯定早就被送到其他地方避风头去了。 沈正冷笑一声,一脚踩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说道:“我今儿就不走了,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他这么一说,那些小厮反而不敢靠近了。 管事的眯起眼睛:“你是何人?” “我呀,就一个读书人。”沈正咧开嘴笑,“我爹就农民出生……” 管事的放下了心,一个种田的,实在是没什么好怕的,他做了个围攻的手势。 “我爹会种田,但更会读书,十三岁就成了童生,十六岁中秀才,然后一路中举成进士,最后成了平安县的县令大人。”沈正笑眯眯的说道,“我要是在怡红楼少了一根头发,你这怡红楼就别想再开下去了。” 管事惊住。 怡红楼经常有学生来喝酒谈事,他隐约听人说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