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晖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沈正这玩意儿竟然真的考上了秀才,难道,真的如他爹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为沈正和程昭玩得好,所以沾了程昭的才气,这就一飞冲天了么? 早知道…… 哎,算了,没那么多早知道。 他拿扇子敲在沈正的脑门上:“程兄是案首都没你这么激动,你再笑下去,嘴都要裂了。” “你这小子,竟然敢敲新晋的秀才!”沈正反手勾住钱晖的脖子,“本秀才要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看招!” 两人在边上打闹起来。 不少人围过来祝贺程昭。 “程兄果然是案首,今年八月定会一举成为举人吧。” “程兄日后发达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一同院试的同窗。” “这次院试最难的就是最后三个算术题,能否请程兄抽时间指点一二,若下次考试还有,我们这些人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程昭不是那等藏着掖着之人,众人问起,他自是坦诚相告。 只是,这算术不是诗文,不是说了就能记下来了,就算记下来了也没用,必须得理解,理解了才能融会贯通,一通则百通。 看到程昭被无数新晋的秀才围起来恭维,远处郑望峰的脸色仿佛一潭死水。 他竟然,只是第四名。 前三还能崭露头角,可是第四,被三个人压在头上,他变得那样黯淡无光。 “咔嚓。” 他手中的折扇直接被捏断了,扔下扇子,转身就走。 程昭这边,也终于找到间隙抽身,被那么多人围着,时刻保持假笑,他觉得有点累,只想快点回客栈,告诉二姑这个好消息。 他刚转身,就见面前一个穿着翠色衣裙的丫环匆匆朝他走来。 他认出来了,前天那张纸条,就是这丫环塞给他的。 眼看着丫环直直朝他而来,他想着是往左边躲还是右边躲,大庭广众之下,他可不想被…… “你站住!” 这时,沈正一声高喝,拦在了程昭面前。 他展开折扇,眼睛审视盯着走过来的丫环,似乎那天在客栈的楼梯上见过,他冷哼一声:“啧啧,我就知道有人会投怀送抱,但没想到竟是一个小丫环。程兄可是今年院试案首,整个湖州最厉害的读书人,你这丫环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出这等不要脸之事……” “不、我没有!” 丫环连声否认。 她手里拿着一封信,是打算擦过程昭的肩膀时,将这封信扔到程昭的怀中。 这是小姐亲笔所写,只要程公子看了这封信,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不太情愿送信,但小姐的命令,她不得不从。 而现在,她被另一位公子拦住去路,这封信不就有了送不出去的理由吗? 丫环将信藏进袖子里,低着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案首,何来投怀送抱一说,我在找我们家少爷……少爷,你在哪里少爷!” 她假装找人,身影慢慢从人群中消失了。 她飞快跑到街角,爬上马车,一副急哭了的样子:“小姐,那程公子身边有一个好友,他骂奴婢不要脸,还说奴婢想对程公子投怀送抱,硬是赶走了奴婢,奴婢实在是找不到机会送信……” 冷大小姐冷眉一蹙,她隐约好像听到了锣鼓声。 她猛地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