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用你操心。”宁策并不在乎她的想法,淡淡道,“上次我律师发给你的协议,你应该收到了,你说想见我一面,我也来了。” “那么盛小姐,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他沉着眉目,交谈间十足冷淡的姿态无疑刺痛了盛安卉,她在桌下攥紧了手包,想说点什么,又怕招了宁策厌烦,效果适得其反。 宁策没有急着催促她,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有充分的信心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秦奂的电话安抚了他原本有些不耐的情绪,让他愿意破格多给一点时间。 悬垂而下的吊灯并不明亮,盛安卉看着他,恍惚就想起了十多年前,第一次在盛家大院里看到那个干净清瘦,满身局促的少年的场景。 那时她有大半的时间在外求学,自然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的弟弟不甚关心,也没注意从什么时候起,对方的眉眼越长越开,甚至有了盛家人冷漠凉薄的影子。 到底是因果有常,报应不爽。她心想着,最后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桌上推给了宁策。 一份是签好了名的财产让与协议。 另一份加盖了公证处的红色印章,顶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放弃继承权声明书。 “我接受你的条件。”她说,“盛家的事太乱,我不想再插手了。” 宁策神色平静,并不意外她的选择,刚要伸手拿起文件,盛安卉却按住了纸张的另外一端,不让他抽走。 “阿策。”她喊,神情带着少见的郑重,“盛泽的事全是他自作自受,我不为他辩解什么……爸身体不好,也躺在病床上好几年了。” “如果你想报复我们,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收拢股份,现在加上我这一份,在股东会里应该有不小的话语权了。” 宁策垂下眼,兀自瞧着桌上的白纸黑字,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还有最后一句话,盛安卉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出了口:“阿姨和宁老的事情,我也听说过。虽然这话不该由我讲,但我还是要说……我很抱歉。” “已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总是惦念在心里,太累了,你觉得呢。” …… — 不知道盛安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宁策回过神的时候,包间里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人。 那两份纸质的文件就静静躺在桌面上,像是他卓越功勋的证章,也像是对他耗尽力气想捞起水中月、最后却得到一场空的嘲笑。 宁策凝视着它们,不知过了多久,才撑着桌面,将脸埋进掌心里,讥讽一般嗤笑起来。 第35章 宁皎 给宁策打完电话的第二天,秦奂从c市飞s市。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