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字: “算我入股。” 林暮火速带着林知书去银行,银行卡插进去,是一百万。 你看,这就是梁嘉聿。他随心所欲,从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当他提出来要和林知书结婚时,林知书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只是如今,她实在是欠了他太多的人情。 水杯送到嘴边,林知书小口啜饮。 她已比从前稳重太多。 世事无常,富家小姐也被磨平了棱角。 但其实她生活并未比从前差多少,只是少了父亲的遮风挡雨。 林知书喝得很慢,但她很渴。 思绪飞着飞着,在水杯清空的瞬间才着陆。 放下杯子,看见梁嘉聿正望着她。 “你在……等我?”林知书问。 梁嘉聿笑,答案不言而喻。 “我刚刚走神了。”她说。 “在想什么?” “未来。”林知书说,“我害怕自己饿死。”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是吗?”林知书总觉得很虚无,“我在想这个寒假我应该去实习,这样以后可以更有机会找到工作。” “你父亲留了公司给你。” “现在也不在我的名下。” 林知书没把话说完,他们心里都清楚。 林暮的资金都套在股市里,拿不拿得出来都是个问题。 而公司的股份,全权由梁嘉聿代管。 林知书有理由觉得不安。说到底,她不信任梁嘉聿,即使那些钱在梁嘉聿眼里其实算不上什么。 “你担心两年后我不把公司还给你。”梁嘉聿直截了当说道。 林知书望着他。 很奇怪,她虽然并没有和梁嘉聿长时间的相处过,但是她也觉得他们没那么不熟。 一百万拿到手之后,林知书真的取出来放在自己的名下。 她存了定期,把利息捐给山里的学生。 逢年过节,林知书常会收到那些学生的感谢信。她攒一攒,就寄给梁嘉聿。 对的,她从林暮那里要到了梁嘉聿的联系方式。 其实林暮也乐得促成这件事,他与梁嘉聿做生意,巴不得梁嘉聿与他家多来往。 每每要邮寄学生感谢信时,林知书自己也会写一张卡片多谢梁嘉聿。 十六岁一直到二十岁,五年,不是一个短日子。 林知书觉得,梁嘉聿不是一个坏人。 “我有点担心,”她不想隐瞒,“但我又觉得……” “觉得我没那么坏?”梁嘉聿接她话。 林知书说:“那么穷。” 她说完,没憋住,和梁嘉聿一起笑了出来。 梁嘉聿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玻璃与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外面已不那么亮了,他面庞隐在光线之后。 “你说得没错,”他看着林知书,“我没那么穷。但是——” 林知书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 她已二十岁,与他第一次见她时长大了太多。上一次见她,是她十八左右,刚上大学,头发染成雾青,烫着大卷,迫不及待成为大人。 而这次再见她,已又变成黑色长发。 病房里抓住他衣袖在哭,白皙的五官皱在一起,也好看叫人很难挪眼。 她时常在三月和九月联系他,问他当下的住址,要给他寄感谢信。 但是这一次,他等到九月末也没等来。 生活太平静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