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次来伦敦,其实也不全是只为了看看他在做什么。 他见过她身份证,她也见过他绿卡。 梁嘉聿出生在九月九日。 前来给他庆生更像是一种林知书自己的妄想,她从前悄悄问过chole,chole说梁嘉聿从不过生日。 “他觉得过生日没意义?” “不,”chole否认道,“梁先生不否认任何生日的意义,但他希望他的那一天是平静的。” 平静的、安全的、不会搅动出任何浑浊泥沙的一天。 林知书不会给他买生日蛋糕,那不会是梁嘉聿想要的平静的一天。 九月九日那天,梁嘉聿照例清晨出门。 林知书问他今晚回来吗?梁嘉聿说今天工作繁重,可能要在晚饭后。 “没关系,晚上见。”林知书把他送到门口。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梁嘉聿问。 “我注册了下午两点在ucl的book fair,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二手书可以买。” “玩得开心。”梁嘉聿说。 “一定!” 下午一点,林知书从梁嘉聿的别墅出发去学校。 她心情平静,同早上出门的梁嘉聿一样。书展设置在展厅二楼,巨大的场地里已有不少前来淘书的人。 不同类型的书被分门别类,从前动辄五六十刀的书籍如今样貌几乎未变,却可以几刀的价格购入。 林知书在每个区域长久地驻足,怀里渐渐抱起一摞书。 排队付完账,林知书又在校园里转了一圈。 除了一毕业就工作之外,她其实也想再读一读书。 晚上五点多,林知书回到别墅。梁嘉聿不在,她自己做了简单的培根意面。 chole送来消息,梁嘉聿约莫晚上九点半到家。 林知书谢过她。 吃完晚饭,林知书上楼洗澡。 换了白色的宽松吊带长裙,林知书拿着书去外面的院子。 夜晚的伦敦褪去白日里的燥热与暑气,潮湿的凉意从修建整齐的草坪中翻涌出来。 院子中央放了柔软的长椅,林知书赤足搭在对面的椅子上。 手边是一盏墨绿色的台灯,前天梁嘉聿特地找来放在外面,方便她偶尔在外面看看东西。 林知书目光落在翻开的书本上,又情不自禁地去看手机。 九点、九点十分、九点二十、九点半、九点四十。 开门的声音并未迟到很久,林知书握住书本,克制住转过去看他的冲动。 梁嘉聿走到院子里,林知书才佯装惊讶,抬头望他:“你回来了?” 梁嘉聿点头:“看来你找到了很喜欢的书。” 林知书笑,又问:“你着急上楼休息吗?” 梁嘉聿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酒气息,林知书靠近,嗅闻。 “我猜你今晚喝了轩尼诗。” 梁嘉聿笑起来:“我猜你刚刚洗过澡。” 林知书坐得离他很近,手臂依着手臂,头颅几乎枕在他肩上。 别墅的夜晚显得很安静,她踩在对面椅子上的脚背反射着皎白的月光。 林知书并未立马开启什么热火朝天的话题,她依旧在看书,但是轻轻倚靠在梁嘉聿的身边。 书里的文字于是挣脱了注意力的束缚,一个个从米白色的纸张中飞出。 林知书再难读出任何一句话的意思,大脑空白后的数秒,她佯装不经意地问他:“今天开心吗?” 梁嘉聿在闭目养神,他听见林知书的话,睁开双眼。 “正常。” 如同其他绝大部分日子一样,今天也是正常。 林知书看着他,举起手里的书:“你想听我念书吗?” 梁嘉聿安静了一刻,但他没有问为什么。 “当然,我想听你念。” 他从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