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听话的孩子,我为他感到骄傲”,说“如果不是为了避风头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待在s市”、“我真的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我对不起小羽”、“对不起你”。 苏骆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想要阻止韩枞继续听下去,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就听见电话那边的陈欣说:“小从,看在小羽是你亲弟弟的份儿上,你可以把他接到身边,好好照顾他吗?” 苏骆怔住半晌,缓慢地看向韩枞。 对视少时,韩枞忽然抬手,用食指和中指指腹轻碰苏骆眉间,用口型说:别皱眉。 苏骆感到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了,有很沉的痛感持续地出现在皮肤的每一寸。 理智告诉他,要尊重韩枞,不论韩枞要不要照顾周书羽,自己都得接受,并且如果可以的话,还应该替韩枞分担照顾小朋友的压力和重担。 然而很难。 因为他清晰地知道,陈欣是在“布局”。 她非常明白韩枞即使表现得十分冷漠、不希望跟她和她儿子有任何交集,但他更不希望周书羽成为另一个韩枞。 ———她利用韩枞的伤疤,为自己日后的“东山再起”做筹谋。(把周书羽当作她和韩枞重修母子关系的黏合剂,放在韩枞身边。) 依照陈欣不允许自己认输的个性,她大概率已经想好了韩枞不得不点头答应的办法。 而苏骆能够想到这些,韩枞自然也会马上就想到。 果不其然,在长时间的静默之后,韩枞妥协了。 苏骆坐起来,目视着韩枞的眼睛,听他说“好”、“我答应你”,心疼得难以忍受。 他想把手机抢过来,关机或是拆掉手机卡,让韩枞从此无法被伤害,但他没有理由也不能那么做,便沉默地躺回去,手放在韩枞的腰上,继续听他讲话。 大概对韩枞答应得如此痛快感到惊讶,电话那边的陈欣愣了下,说“啊”,韩枞垂眼看看苏骆,神色平静地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住,语气沉缓地说:“我可以替你照顾周书羽三年,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欣愣住,再次“啊”了一声。 韩枞很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用具有谈判意味的语气说:“您不答应我也不会放任周书羽不管——我会让他转校,去寄宿制学校念书,您不必担心他会学坏。” 静了三四分钟,手机音筒传出轻得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陈欣的声音:“小从……真的长大了。” 韩枞没说话,陈欣便问:“说吧,交换条件是什么?” 苏骆看着韩枞的侧脸,猜测他想说一些陈欣并不想知道的事——譬如他正在恋爱,爱人是一位男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