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是眼露挣扎,半晌后才咬咬牙点头道:“好。我尽量。” “第三,”佟颂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若我们俩不幸都死了,劳烦你,帮我们把尸首收了,就……埋在同一座坟墓中吧。” “若这三件事都没问题,我便将铜台交给你。” “好。”张如是当机立断的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君子协定。”佟颂墨道,“眼下我不方便取出铜台,你若信我的话,待一切了结,我必定亲手将铜台送到你的手上。” “佟少爷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张如是笑笑,突然神色有些恍惚,“其实,就算你不跟我做这笔交易,我也会帮你们,不过是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帮。” 佟颂墨略有些诧异:“为何?” “我从前受过颂定的恩惠,”张如是低笑一声,说,“咱们联合会里受过他恩惠的人可不少,好些姑娘不是因为他早就已经死在街头了,所以你放心,就冲着颂定,联合会里的人都不会真的对你们佟家的人怎样。” 佟颂墨意外的开口:“你也……” “看来是已经有受过他恩惠的姑娘来寻你了,”张如是道,“我先带你出去。” 佟颂墨最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杜衡的房间——房门紧闭着,门口一盏灯也没开,看上去有些压抑。 不知道这段时日杜衡在此处是怎么过的,但看他的模样,应该很不好受。 张如是合上门,摁了几下打火机,火光在黑暗之中明灭好几下,却始终没有把那支烟点燃,张如是闭上眼,叼着烟的嘴突然用力的咬了咬,在烟上留下了一道非常明显的齿痕。 “咔”的一声,空荡的房间里突然再次响起打火机的声音。 张如是倏地睁开眼,正对上谢易臻那双幽深的瞳孔。 他松开手指,火灭了,烟点燃了。 张如是哑着声音道:“多谢。” “人送走了?”谢易臻伸出手捏了捏张如是的耳垂,低声问道,“可有说什么?” “倒是没说什么。”张如是低声道,“期间也并无什么意外。” “藏得倒是挺深。”谢易臻轻“啧”一声,手上那只打火机再次明灭,他摁了好几下,才淡淡道,“你都同她说了些什么?” “我和他能有什么好说?”张如是淡淡道,“不过依你所言,想从他嘴里探得铜台下落,可惜他一个字也不说罢了。” 谢易臻冷笑一声,捏着张如是的下巴往上抬了抬,顺势在一旁的座位坐下。 张如是搂着他的脖子绕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双腿上,百炼钢化绕指柔,亲了亲他的鼻尖,道:“好了,将军明明知道佟家人不好对付,何苦来为难我。” “我何时为难你了?”谢易臻脸上的戾气散去大半,神色缓和些许,捏着张如是的肩膀轻轻按了按,低声道,“我哪敢为难如是小姐。” “讨打。”张如是嗔笑道,“你不是随时随地都在为难我吗?” “赔罪。”谢易臻说完这句话,张如是只觉自己后腰上好像多了块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抵着他,一摸却是一块玉佩,谢易臻将玉佩放入她的掌心,继续说道,“喜欢的可是这块?” 看着那块玉佩,张如是的掌心缓慢的握紧,半晌都没出声。 玉佩是昨日张如是偶然看的,只是多扫了两眼,只认为自己表达得没那么明显。 彼时谢易臻正在忙公务,只是没想到他还是看到了,不仅看到了,还买了回来,送给她。 有时候张如是甚至在想——若她不是张如是,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儿家,意外与谢易臻走在一起,那该多好。 平心而论,谢易臻虽身边也有莺莺燕燕,可从不似对她一样上心,往往都是逢场作戏。 在谢易臻的心腹看来,她张如是就是真真正正的将军夫人,谢易臻盖了章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