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考虑了一下,最终摇头:“应该没有。” 随即便有个自称是庞徳的小领导凑上来对着几个警察道:“庞徳平时表现还是不错的,这一次可能是被钱蒙了眼睛,我们这边就出了他骗客户钱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再来问我们了。 可几个警察的屁股却像是黏在了沙发上,刚才一直没动的茶杯也被捧起来喝了两口,姿态悠闲得莫名有种想在这里坐个天长地老的感觉。 相比之下,赵经理的忍耐已经逐渐到了极限。 昨晚气急攻心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光是从康州回平磐镇都花了足足三个小时,休养了一整个白天,身体也没有复原。他原以为自己身为修炼多年的大妖,加上存了近千年存下来的那些宝贝,恢复速度应该很快,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那只恶鬼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明明连手指头都没怎么动一下,他身上绷断的筋脉依旧惨烈地破着细小的口子,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仿佛要透过皮肤渗透出来,让他疼得脸皮狰狞,几乎维持不住人形。 他已经花了足够多的耐心来陪这群警察聊天了,可话说了这么多,明明庞徳都自首了,这事儿就跟他们夜色扯不上多大关系了,这群人却还是死赖着不走。 眼见着又一个无关话题结束,赵经理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准备开口送客,然而就在前一秒,有个年轻的小警察用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和天真无邪的表情面对赵经理,满脸好奇地道:“所以你们夜色那瓶可以卖到十几万的鹿血酒到底长什么样子啊,赵经理,我们都是没什么见识的人,今儿正好有机会,不如你带我们看看?” 沉稳的年长警察闻言一抬手腕露出块皮带掉皮的手表,似是认真看了两眼:“正好我们也都下班了,接下来的时间自由分配,赵经理带我们长长见识?” 赵经理:“……” 男人努力维持起来的笑容僵硬,努力翘起的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如果可以,他简直想把这群警察给捏死,可是不行,他不能这么做。于是他只能强忍着浑身的疼痛,硬是点了点头,“可以。” 一行人前往清吧。 全新的鹿血酒已经摆在了酒架子上,就等着今天的客人来取。宋离站在一侧摸鱼,偶尔帮着高毅将酒瓶子摆到不同的位置。当赵经理和警察们下来时,看到的便是青年半张侧脸藏于温柔的灯光下,手指修长拨动着酒瓶口的模样。 先前开口提出要看鹿血酒的年轻小警察盯着宋离看了几秒,顿时惊讶地诶了一声,赶紧拽拽同事的袖子,正要开口,却听到他们老大率他一步开了口:“那服务员正在擦的那瓶不会就是吧?” 然后视线从小警察脸上挪过,两人一对视,后者眨眨眼顿时闭上了嘴巴。 赵经理现在都是强忍的平静,连应付这群警察都嫌累,更别提发现他们之间互动的小九九了。眼神发虚地看了一眼,他点了下头,“那是客人们早就订好的,不然给几位尝一下。” “哎,我们可不尝,不取人民群众一分一线。”年长的警官似笑非笑,又拽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话题和赵经理聊了很久,眼见着赵经理的脸色越来越差,而几个警察们也意识到今日还是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进展时,终于开口提出离开。 赵经理听到‘走了’这两个字,第一次想给这群警察跪下。 他脸上重新扬起笑容,这次的笑容真心实意了很多:“我送几位。” 一行人的身影逐渐从清吧消失,但一直无声无息跟在赵经理身边的屏竹却留了下来,慢悠悠地飘到了宋离的身边。昨天半夜三更和宋离分开以后它就带着庞徳去警局自首了,送走了庞徳,单方面撕毁了二人之间的契约,屏竹受了点小伤,但不并妨碍它像条尾巴一样跟在赵经理的身后。 毕竟这是它答应宋离的,赎罪。 二楼的卫生间隔间内,屏竹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里,努力回想着今天一整天赵经理的举动:“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直在疗伤而已。不过我倒是知道警察不是第一次找上门了。” 屏竹是通过赵经理跟人打电话了解到的。 “所以我还知道了一个小秘密,怎么样,你想不想知道?想知道的话不如求我啊。”屏竹凑到宋离的面前,满怀恶意的笑容在看到宋离也露出微笑时,突然卡壳,然后猛地后退一步,讪讪道,“跟你开玩笑的呢。” “既然是开玩笑的,那不如现在就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秘密?”宋离温声问。 屏竹哪里敢说不,刚才纯粹是脑子打铁,一下子抽抽了。它轻咳一声,道:“好像之前有个年轻的男孩子在这里打工,然后莫名其妙失踪了。” 屏竹上下来回地飘来飘去:“其他的暂时还不知道,早知道昨天下手轻点,今天这白眉蝮也不至于一天都在修炼恢复。” 它撇撇嘴,眼中和言语中都是对白眉蝮的嫌弃。 宋离若有所思,不过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对屏竹挥挥手,让它回到赵经理的身旁。屏竹明显有些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