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他的脸上缓缓流淌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扭头慢条斯理地回答了尤拓的问题:“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在李思的话落下不到五分钟之后,尤拓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有人一身黑袍出现在了无数鬼将之前,骨涌眯起眼睛盯着那道身影看了许久,确认了对方似乎就是那个在嶓冢山来来往往的黑袍人。然而等到黑袍的兜帽被掀开,来人的长相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时,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竟然是嶓冢山鬼帝席兴业。 骨涌脑海中闪过多种思绪,抿着唇眼神看上去有些晦暗不明。 事到如今,他隐约猜到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血洗星林山关押地事件发生以后他还跟封愈汇报席兴业未离开嶓冢山。然而今天一瞧,分明是有人假扮席兴业留在嶓冢山,而真正的席兴业早已跑远了。 被戏耍的恼意蔓延,骨涌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捕捉到视线的席兴业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站在酆都城外的封愈三人,目光毫无顾忌地划过骨涌,眼神阴骘中嘴角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嘲讽令骨涌差点暴走,好在理智尚存。 但令骨涌和尤拓都没想到的是,在他们三人中,最先暴躁动手的竟然会是封愈。 男人盯着席兴业的眼睛,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似乎有所变化。而席兴业则是冲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迈着大步,步态悠闲地走向封愈面前十米处的位置站定,那张五官普通的脸上缓缓露出充满恶意的神情:“封愈,你当年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取代了卞逍,有没有想过今天也会有人用这样的办法取代你。” 封愈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但隐约有点记不起来是谁在他耳边提及过。 男人的薄唇扯出冰冷的笑意,一双狭长眼眸里的温度已然冰封。他捏了捏修长的指骨,沉寂之中有暗红和血腥气闪过。 他冷笑:“你说的是你吗?” 席兴业倒是直白:“以前我倒是也挺在意这个位置。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身下的位置于我而言当真算不上什么,我——” 他一字一字道:“看、不、上。” 声音毫无遮掩地落入尤拓和骨涌的耳中,两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意外。 什么情况? 这席兴业现在连酆都之主的位置都看不上了? 这合理吗! 错愕之中,两人听到席兴业笑了一声,风卷起了他身上的黑袍,勾出了弧度。 “以前我是挺羡慕酆都之主的,后来我发现,跟有的人一比,酆都之主又算什么呢?”席兴业颇为感慨,看向封愈的眼神中又染上了几分同情,“我倒是忘记了,你没见过那五位神明。” “那可是神啊,凌驾于三界万物之上、旁人无法触碰也无法企及的神。他们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换来无数人类、妖鬼的追逐,抬手之间便决定了他人的生与死。” 席兴业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然而尤拓和骨涌却愈发觉得不对劲: 席兴业嘲笑封愈没见过神,可席兴业继任嶓冢山鬼帝的时间与封愈继任酆都之主差不多,他怎么就见过? 席兴业好像没活那么长时间吧? 疑惑盘踞在心头,尤拓和骨涌的心中缓缓爬起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以前我做梦都不敢想我能与神如此接近。”席兴业盯着封愈,眼底逐渐浮起兴奋,“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血洗三界管理处的关押地吗?因为,它们想成神——” “当然了,那些肮脏、脆弱的鬼怎么配呢。” 能取代山瑶成为这世间执掌七情六欲的第二任神明的,只能是他——席兴业。 席兴业自言自语:“我此前从未见到过山瑶,不过我俩也算有缘,如今我接手了她十分之七八的能力,掌控一人的情与欲也算轻而易举。所以……” 他缓缓放低了声音,鬼魅般的轻响在耳边回荡:“封愈,你有没有觉得,连你也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一刻,封愈内心疯狂涌动如海浪无法平息的烦躁有了确切的解释。 他蓦地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眸,猩红的眼眸配上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凸显了几分邪气,然而更多的还是属于恶鬼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男人身侧涌现出大量浓郁的黑气,肆虐着,叫嚣着,想要撕裂席兴业。 席兴业却丝毫没慌张。 不管是人类还是恶鬼妖怪,只要存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