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大方的人,在短短两月内竟是变得仓皇害怕起来。任由是谁时刻面临身边之人遭受各种意外的死法,怎不会心生惶恐,时刻畏惧着死亡的降临。 焉能知道,下一个,不会轮到你? 德妃便忍不住说道:“当真是意外?”在她看来,这么多次,若还要往意外上说,这么多人死亡,怎能相信? 徐嫔苦笑着摇头:“除了松茸死的时候,没人看到,不知到底是失足,还是被人推下去,其他几个出事前后,都是有人看着的……若是有外力,怎能不被发现?” 再加上,死掉的都是二三等的宫人,又不是贴身重要的那几个大宫女大太监,真要对付她,不该朝着这些人下手吗? 康妃轻声细语地安慰徐嫔:“徐姐姐,既非人为,那还是要放宽心,莫要多想。越是多想多猜,这烦恼自来。” 徐嫔来找太后,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她连神佛都求,足以看得出来此事对她的影响,已经让她日夜难安。 太后可没什么好法子,到底是多吩咐了几个人守着她,又拨多两个粗使太监。 等徐嫔和康妃都离开后,德妃还留在寿康宫里,陪着太后说话。 “姨母,”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德妃总是这般亲昵地称呼太后,也不强撑着老成的模样,“您觉得是意外吗?” “装神弄鬼。”太后神色冷淡下来。 “可我派人去查过,的确是查不出端倪。”德妃困惑地说道,“这究竟是谁下的手?” 德妃是太后的人,又是后宫分位最高的一个。太后许多事情,也会放权交给她,徐嫔的事情,她就遣人查过,却没查出个所以然。 “德妃啊,这后宫能人,可多着呢。”太后凝眉,叹了口气,“在哀家当年,除了慈圣太后,可没几个能这么闹。可你看看皇帝的后宫里,妃不妃,嫔不嫔的,哼!” 德妃心知肚明,太后和景元帝的关系并不好。这意有所指,骂的也正是刚才康妃和徐嫔。 康妃分明是妃位,徐嫔不过是个嫔,这宫里姐妹相处,可不看年龄,端看着资历分位。 徐嫔分明是嫔,可因为她曾受过景元帝宠爱,在宫中荣宠了些时日,便能在康妃面前称大,康妃也懦弱,直称她为姐姐。 太后看不惯,却也懒得理。 后宫越乱,对她来说,越是有利。 “暂且抓不出来也无妨,不过你可得小心。”太后对德妃说道,言语间带着几分难掩的恶意,“皇帝将后宫当做个养蛊地,养出这么恶毒心肠的毒蝎,哀家倒是要看看,最终这蛊虫们……可说不定会反噬呢!” 德妃心中微惊,姨母这是……又立刻掩饰下来,不敢暴露出来。 她如今在后宫的尊荣,全靠太后。 … 惊蛰在承欢宫等了许久,才等到了徐嫔回来。 只是徐嫔刚回来,心情不虞,又小睡了一会,直到下午,才见了惊蛰。 这时,惊蛰已经饿过午食。 好在秋逸看他等候许久,让人给他送了两块点心,就着凉水,勉强止了饥渴,免得在徐嫔面前失态。 “奴婢拜见徐嫔娘娘。” 惊蛰跪下行礼,再被徐嫔叫起,仔细打量了片刻。 “倒是长了一副好皮相,怎么在北房蹉跎了这么久?” 徐嫔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说话的声音轻曼随意,很是温和。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