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起这件事,惊蛰应该理解为他难得的宽容,在容九离开后,惊蛰立刻将自己包起来。 想洗手。 但不敢出去。 好惨。 他到底是怎么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的? 好惨。 惊蛰抹泪。 然后发现是刚才那只手,又想惨叫。 等到他磨磨蹭蹭起来,容九已经换好了衣服,然后抱着他去洗漱,又抱着惊蛰回来坐下。 惊蛰这两天已经被迫习惯,蔫儿蔫儿地坐着吃饭。 这迟来的朝食吃得没滋没味,惊蛰根本不敢抬头看向容九。 不过吃完后,容九朝着他走来,又把惊蛰抱回床上,而后在他身前蹲下时,惊蛰头皮发麻,又来? 不对,现在没有水盆。 那这是…… 惊蛰眼睁睁地看着容九从怀里掏出了钥匙。 时间到了? 容九清醒了? 惊蛰差点喜极而泣,就要去接钥匙,却看到那只大手收了收。 他呆住,望向容九。 就看到男人宛如自言自语。 “虽这几日过于冲动,但是……” 容九的目光落到惊蛰的脚踝上,暴虐的火焰被点燃后,可并非纯粹的外物污染,不过是本就存在的种子,被诱发出了纯粹的渴望。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牢牢地束缚在此,哪里也去不了。 惊蛰不好。 非常,不好。 他一把把把住容九的胳膊,没做出抢夺的姿势,可非常紧张:“容九,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再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你会很危险。” “危险?” 容九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抬眸看他。 惊蛰认真点了点头:“危险。我知道你可以掩住我的去向,可是我……”他抿住了唇,似乎是在犹豫。 每一句,说出来,都带着迟疑的味道。 “徐嫔针对我,似乎和姚才人有关,而姚才人的死,可能和太后有关。” 惊蛰的声音轻了下去。 “我不想连累得你,也出事。” 沉默了片刻,咔哒一声。 容九解开了惊蛰的锁链,站起身来。 沉重的链条坠落在地,惊蛰抱着来之不易的自由,不由得摸了摸微微破皮的脚踝。 “惊蛰,我对你有了欲望。”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好似根本没觉得有多尴尬。 却差点没把惊蛰劈开。 仿佛那在说的不是淫邪之言,而是剖露欢愉的喜爱。 他维持着那个抱腿的姿势,猛地抬头。 男人那张昳丽漂亮的脸蛋上,纯粹自然的野性与魅惑相容相生,随着嘴角微勾露出的笑意,让那张冷漠苍白的面孔在瞬间爆发出暴烈的美丽。 惊蛰倒抽一口气。 不光是为那句有些下流的话,也为这张狂肆意的艳丽。 容九的大拇指,擦过惊蛰的唇。 那残留的伤口没脖子好得快,还留着破皮的痕迹。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1……”容九俯身,和惊蛰的脸近得连呼吸可闻,“惊蛰,做我的良人如何?” 欲望横流将本就肆虐的美,化作摧枯拉朽的刀锋,轻柔的话,是淬满刀锋的毒液。 再一齐,贯穿惊蛰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1先秦诗经·国风·唐风的《绸缪》,作者文学素养不行,大家讲究看看,mua~~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