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本已经像是认了命的人,又开始走动起来…… 是谁,又接触了她吗? 她挑动陈明德对付惊蛰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因为太显眼,所以反倒可能只是伪装,藏在底下的目的,可就不好查了。 陈明德叹了口气。 毕竟如他所说,他的的确确,是再没了雄心壮志。不过都被人这般上门,这把老骨头,到底还是得再动一动。 他是不爱动了,可不是死了。 … 忙忙碌碌到了九月,太后的病好了,后宫一派祥和,前朝也是平静无波,难得有这般平静的时候。 就在这个平静的,寂静入冬的九月。 惊蛰染了风寒。 起初只是几个喷嚏,算不得重,断断续续了好几天,容九来时,捏着他的鼻子看了看,让他多穿几件衣服。 惊蛰是应下了,可他毕竟还要做事。 干完活,便是一身汗,有时图凉快,就没那么时刻惦记着,结果,原本只是一点小小的症状,就严重了起来。 待到今日起来,已经发了低烧。 云奎见此,特地去给惊蛰告了假。 有他出面自然好说,惊蛰就在自己屋子里待着。 和他一块住的,是慧平。 他担心惊蛰昏迷了没意识,特地将热水放到他床头,还预备着时不时回来看一眼,这才担心离去。 不管是云奎还是慧平,并没有因为惊蛰染病而反应过大。 惊蛰将此记在心里。 毕竟这后宫里,其实谁都怕生病。 不管是谁,都只能靠自己熬过去。要是没撑过去,那可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他们也会忌惮那些生病的人,惊蛰要是再严重些,就可能被挪出去。 “挪出去”这几个字,说的是挪出皇宫,去内城。 只不过这人出去,想要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谁知道是会死了,还是被人忘了,再也回不来。 惊蛰的喉咙疼,闷闷咳嗽了几声,将被子卷得更紧,呼吸的炙热,让他的头很晕。有时冷,有时热,好像有一把火在身体内燃烧。 他很少生病。 极其少。 虽在云奎的眼里,惊蛰是生过几次病了,可实际上,他的身体倍儿棒,一直都很康建。 除了刚进宫时病过一场,之后就再没有生大病过,无病无灾到了今日。 难得一病,就气势汹汹。 惊蛰半睡半醒间,捂着额头……再过两日,是……容九要来的……日子,不知那个时候……他还…… 他没想完,就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也不知睡到了几时,再醒来,是被喉咙的干渴给弄醒。 他喉咙干得很,嘴巴抿了抿,却意外发现唇边有点湿润,好似是有人给润了润。惊蛰舔了一下,湿漉漉的感觉,让他更加渴。 额头湿凉凉,一摸,原来是块沾湿的布。 是慧平回来了? 他刚这么想,一双胳膊就从边上探来,将惊蛰给抱坐起来,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和熟悉的力道,让惊蛰脱口而出:“容九?”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其实只有嘶嘶声,勉强气音能听到些许。 容九一言不发,只是将床边的白碗递给他。 那正是惊蛰渴求的水。 可惜是黑乎乎的药。 惊蛰犹豫了一会,秉持着药汤也是水的想法,双手软绵绵地抱着白碗,咕嘟咕嘟地往下灌。 抱着一种视死忽如归的态度。 噫惹,呕。 这药也太难喝了。 惊蛰刚喝完,差点没吐出来,容九眼疾手快塞了颗糖进嘴里,软绵绵的,入口就化。 甜腻的味道冲散了嘴里的药味。 容九将白碗给拿走,惊蛰的声音总算恢复了些,尽管还是嘶哑:“你怎么会在这?” 他似乎对容九总有这样的惊叹。 总有种,容九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的神奇能力。 ……让人有些安心。 “你的脉象,说是殚精竭虑,忧郁多思,太过耗神,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