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熟的。 ……是她太敏感了? 而惊蛰,待到清晨的事务都弄完,这才洗净了手,回到自己屋。 他进屋,闻到一点残余的香气。 这才想起来,昨日他是点了容九送的安神香,所以才睡得这么好。 他去看床边的小炉子。 那根安神香早就燃尽,只剩下淡淡的香灰。 惊蛰弯腰将小炉子抄起来,随手将香灰涂抹在窗户边上,这才将炉子收拾起来。 废物利用,他是懂得的。 “惊蛰,快些来。” 远处,传来了世恩大呼小叫的声音:“谷生的脸上,被咬了好大一个包。” “诶,我也是。” “……这几天,蚊虫也太毒……” “我脚上全是。” “……我……” 惊蛰朝着他们走去,心中不期然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 他今年,好像不怎么招虫子? 说起来,他身上,可是一个鼓包都没有呢。 … “咳咳咳……” 沉子坤在马车内,抱住了正在低声咳嗽的妻子吴氏,马车外,正是一片喊打喊杀声。 吴氏最近的身子一直不怎么好,承蒙潭门寺的住持方丈开了药,如今身子舒坦了许多,只余下这咳嗽未好。 吴氏便想着要去上香,顺带感谢住持方丈。 正巧遇上了沉子坤休沐,夫妻两人便一起出门了。 沉子坤和吴氏的感情相敬如宾,并不浓烈,不过他并未纳妾,身边始终只有吴氏一个,如今膝下一对儿女,都是吴氏所出。 “……好在今日,没带贤儿和香儿出来。” 吴氏低低地说道。 沉子坤沉着脸色,挑开车帘往外看了眼,在看到一个护卫被割开喉咙的瞬间,他的眉头紧蹙,立刻放下帘子,以免妻子看到。 他一只手搂着吴氏,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是在安慰她。 这不是普通的山贼袭击。 沉子坤心里很清楚。 他不是那种出入会大摇大摆的人,每次出门,身边都只带着两个护卫。这一次,是因为吴氏的身体孱弱,又生怕路途奔波惊扰了她,这才会点够十来人。 谁成想,就是这个一念之差,让他们的车队,没在遇袭的第一个照面就没了性命,还能支撑到现在。 只是沉家的护卫显然是不敌的,虽然一个两个都是好手,可是数量比不得围攻的人要多。 那些人看似山贼莽夫,实则一个个心狠手辣,下手全是朝着要害,就算护卫的身手再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 就在护卫死伤殆尽,只剩下寥寥数人时,沉子坤抱紧了吴氏,而后又缓缓松开。 吴氏心下一凛,猛地抓住沉子坤的手。 夫妻两人这么多年,一些小小的动作,都能让对方立刻明白。 “夫君,你要做什么?” 沉子坤平静地说道:“他们想杀的人,是我。” 吴氏:“可你就这般走出去,等他们杀了你后,也不会留下活口。” 夫妻自当是一体的。 她嫁给沉子坤这么多年,怎可能愿意看着他去送死? 就在他们僵持之际,远处传来马蹄声。 哒哒哒—— 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为首的人有一双明亮的猫儿眼,竖起长槍,对准前头的“悍匪”。 “无需留活口,全杀!” “是!” 一片血肉模糊的厮杀里,那人骑着马,穿行过战场,但凡是有人试图截杀他,都会被他顺手给刀了。 莫看他这么随意,实则背后好像是长了眼。 他在马车边上停下,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沉叔,我说你这般出门,身边都不带着几个人,要不是我收到消息赶来,你今儿可真的要折在这了。” 沉子坤掀开车帘步了出来,望向马上的人。M.bJZjNf.cOM